这么大一个别墅全靠她一个人整理,也的确挺累的。她在整理到女儿房时,体力实在不支,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女儿房便是她以前的房间,她在这里睡了整整二十年。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环顾四周,看到房内的装修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公主风,而是变成了黑白灰性冷淡风后,一种人去楼空的失落感扑面而来,让
她眼眶禁不住有些酸涩。
房间里唯一没变的,就是角落里的一只斗柜。斗柜是黑色的,钢琴烤漆的表面,大概是跟这房间里的装修风格比较搭,才没有被处理掉吧。她还记得,那是在她十八岁时,跟陆宇和元曼纹一起逛商场,她愣是看中了这只黑色斗柜。尽管陆宇和元曼纹都告诉她,这个斗柜跟她房间的风格格格不入,但她还是一意孤行买了下来。斗柜送回家后,
放在她房间里果然很别扭;她很后悔,便把它丢在角落里,再也不管了。
而现在,她却万分感谢当时的自己,买下了这只斗柜,成了这房间里唯一保存下来的东西。到这里她还突然想起来,二十岁那年,厉擎苍还曾送给她一条钻石项链;因为她当时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就随手把那条项链扔进了斗柜里彻底遗忘;连后来她离开陆家别墅时,都没想起来要找找这条项
链。
此刻她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弹坐起来,走到斗柜旁拉开每个抽屉,但里面空空如也,早已没了项链的踪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别墅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项链怎么可能还会在原处呢?
但就在她把抽屉再逐一关上时,最后一个抽屉突然关不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
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把手够到抽屉下,还真在抽屉的缝隙里面找到了那条项链。
虽然是十年前的老项链,但因为她一次都没戴过,项链还是很新。这项链是送给当年才二十岁的她的,款式相当新颖,三根极细的铂金链子被五瓣花状的铂金点缀,每一朵五瓣花里都镶嵌着一枚钻石,看起来非常精致,可见当年厉擎苍也是很仔细地去挑选款式的。
只可惜到了陆亦双手里,却从未让这条项链绽放过光彩;不过还好,项链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她手里,也可以给她留个念想。
这么想着,她迫不及待地挽起头发,把项链戴起来,然后坐到梳妆台上,细细凝视着里面的自己。她那白皙的脖颈被项链衬托得更为修长漂亮,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气质提升了一大段,甚至让她忍不住轻轻闭起双眸,幻想着在她那逝去的二十岁生日宴上,她如果是戴着这条项链出现,那当厉擎苍看
到她时,会有多高兴……
可就在她醉心于幻想之际,就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生生打断。她抽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然是“司昂杰”时,她有些讶异地皱了皱眉,还是很快接通羚话:“昂杰……”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司昂杰的,而且还凶狠无比:“司昂杰在我手上,你要是想救他,就在一内准备二十万块钱,在第二晚上放到城东淮海寺后院的垃圾桶内,我们收到钱后就会放人。但你要
是敢惊动警方,我们就会让你看到他的尸体!”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立即挂断。
陆亦双大吃一惊,冲着电话那头叫了好几声,可回答她的却只是“嘟……嘟……”的忙音。
然后她便收到一条彩信,照片里的司昂杰昏迷着,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房间内。她赶紧再回拨过去想问个清楚,可那头就已经关机。
她紧紧盯着这张照片,大脑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般——绑架司昂杰的人是谁?她和司昂杰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对方怎么会找她勒索?而且她哪里来的二十万?
但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要救司昂杰。想到这里,她本能地要报警;但一想到刚刚绑匪跟她的“你要是敢惊动警方,我们就会让你看到他的尸体”,她的电话又迟迟拨不出去了。
不行,不能报警。绑匪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万一让他们知道她报了警,那司昂杰可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既然绑匪要的是钱,那她给他们就是……她的目光逐渐落在了镜子里她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上——虽然她很舍不得,但这可是她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到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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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快捷酒店房间内,阿奇听老彬打完羚话,不禁不满地叫了起来:“你脑子有病吧,才要二十万,这也太少零……”老彬却狡猾地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二十万只是试探一下那个臭女警而已,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子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地位;如果这次她肯爽快付钱,那我们就再敲她一笔大的,然后把
这子杀了,到时候我们拿着钱跑得无影无踪……”
阿奇听完,顿时两眼放光:“老彬,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有主意啊!对,到时候我们让那个臭女警人财两空,告诉她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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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清晨,在a市珠宝店办公室内,陆亦双看着,正拿着放大镜细细查看项链的老师傅,问道:“师傅,我这个项链到底能卖多少钱啊?”老师傅放下了放大镜,面露笑意:“我刚刚看过了,这项链明显是纯手工打造,而且是出于大师之手。钻石异常清澈透亮,一看就是从纳米比亚冲积矿床上开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