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用力捅了捅身边的张老头,示意他赶紧说话。
张老头也眼红了那二十两,忘记疏桐的彪悍,咳嗽一声,说道:“小月是我的亲孙女,她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我说不同意就是不能盖房!”
疏桐冷笑一声,“亲孙女?现在知道来认孙女了,早干嘛去了?”
她的冷眼让张老头脖子一缩。
张得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叔啊,我可听说江边那破棚子已经塌了,小月现在可没地儿住了,你不同意她盖房子难道要把屋子还给她?”
张老头脸涨的通红,瞪着他的侄儿:“吓!有你什么事?”
张得文到手的银子可舍不得拿出来,他又不是自己老爹,一向惯着这个不要脸的叔叔。
冷着脸说道:“我是咱们村里正,又是小月堂叔,凭什么不能管这事儿?”
“当初山娃回家,在我这办的地契屋契。如今他们两口子都不在了,剩下小月一个血脉。就算她是女娃,你们也不能把孩子撵了出去!”
汪氏眼睛一立,凶悍的说道:“你也说了她是个丫头片子,根本就没有权利继承家产,山娃死了,以后逢年过节给他上坟烧纸的还不是我嫡亲的儿孙。那房子就该他孝敬我们!”
“那新院子已经让你们占了,小月再盖房和你们可没关系!”张得文严肃的开口。
“怎么没关系!死丫头手里的钱也是我的!”
汪氏拍着桌子,“赶紧把银子交出来!”
若不是忌惮张得文是里正,汪氏就要伸手抢了,看张得文不理会,汪氏死命踢张老头,示意他动手。
张得文根本不想理会这个野蛮婆娘,笑眯眯的对疏桐说道:“小月啊,你放心,堂叔已经给你找了一块好地基,照着你的意思,就在咱村西头,那里离莽山最近。”
疏桐满意里正的态度,点点头,“谢谢堂叔,等屋子盖好了,我请你喝酒。!”
张得文开怀大笑。
汪氏见老头子不动,勃然大怒,“不行,昨天张小月跑到我家里大闹了一场,把我的儿孙都打得重伤在床,这笔账还没跟她算呢!这二十两银子应该赔偿我们做医药费。”
张老头也在旁边连连附和,“对!小月这孩子忤逆不孝,是该赔偿。”
张得文不知道这回事也完全不相信,冷哼道:“我说婶子,你们污蔑人也不能这样乱扣帽子,小月一个小丫头能打得了你家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儿子,蒙鬼了吧!”
说话间,胖婶领着两个高大的汉子进屋,看见门口的小月,一双眼睛瞬间笑眯成了一条线。
“哎呀,小月来啦,吃早饭没?”
疏桐也笑道:婶子,我吃过了。”
张得文大手一挥,“小月已经把二十两两银子都给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地基,合适了,这两天就动工给孩子盖房子吧!”
汪氏急的直跳脚,“不行,我们家可不同意盖房子,赶紧把银子还回来。”
胖婶和她老公想法一致,到手的银子不可能拿出来。
鄙夷的看了老婆子一眼,“我说小婶子,做人可不能太过分,山娃兄弟小时候也没见你照看过,都是族亲帮衬他才长大的,人家出去拼死挣回银子盖屋置地,可也没有亏待你们老两口吧!”
“可看看你们干的事情,他们一家尸骨未寒,你就占了大屋肥田,还把人家唯一的孩子给赶了出来。虽然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可咱们也是老张家的族人,实在是看不惯你们这番作态!”胖婶说的义正言辞。
汪氏气急败坏,“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要你管!”
到手的银子不可能吐出来,胖婶一脸正气,“路见不平有人踩!我凭什么不能管,小月还是咱们老张家的闺女呢!过去的事不和你们计较了,现在这孩子要盖屋子,你们凭什么阻拦?!”
张老头子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二十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气哼哼的说道:“小月的银子都是他爹挣的,他爹是我儿子就该把银子都交给我!”
听到这样不要脸的话,胖婶也顾不得他是长辈,说道:“现在认儿子了,当初怎么对儿子不闻不问的?”
汪氏也叫嚣着,“昨夜死丫头打伤我儿孙,还把我家砸了稀巴烂,这些银子必须拿出来赔偿我们!”
张老头也挺直腰板,“是!他们兄弟几个早上都疼的起不来了,必须赔偿!”
里正夫妻对视,这是想讹钱啊!就小月这小身板,能有这本事?
“我说九叔,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尽说梦话,小月能打人?”
胖婶哼道,“我看是你们一家子欺负她差不多吧!”
汪氏怒道:“他兄弟几个还躺床上呢,还有我们大宝,脑门那么大一个包!不信你们跟我回家看看!”
里正沉下脸,“九叔!我没功夫和你们胡搅蛮缠!一堆事呢!”
疏桐暗笑,她知道银子进了里正夫妻的手里,就不会再给出来的!
“堂叔,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昨夜是在外面草垛里对付的,这天气还行,就怕遇到阴天下雨,再往后天寒地冻的,还是有个屋子才行!”
“可怜的孩子啊!遇到这样没良心的亲人你算倒霉了!”胖婶同情的拉着疏桐。
“好孩子,有婶子在,咱们这就给你起屋子,不让你再挨冻了!”胖婶催促赶紧走。
张老头气急败坏,大叫:“得文,你敢胳膊肘往外拐,小心我告诉你爹去。”
张得文他爹是张老头的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