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房间传來笑声,声音盖住了歌妓莺莺的清唱,房间里本來声音就不大的对话,停了下來,

这个房间里现在有三个人,坐在中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他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另外一个年轻人,嘀咕了一句:“怎么找个这么吵的地方。”

身侧一中年人忙陪着笑说道:“这里现在是京城最火的地方,在下也是提前几日才定到的单间,只是沒想到这里如此喧哗。”

这三个人中年人便是崔福说的姓徐的常客,名叫徐良,最近他刚刚走通了关系捐了主簿的官职,这两个少年也是有來头,坐在中间的这个虽然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叫高公绘,年纪虽轻,却有官职在身,出身好沒办法,这人是当今正宫高皇后的亲侄子,

陪在高公绘旁边比他年龄略轻一些的那个,则是英宗面前的红人,虽说官职不高,却给英宗赵曙办过几件可心的事,这人就是秦敏学,才不久前他兄长就因私贪煤炭的事被黜官,但这并不影响秦敏学在英宗面前的地位,如今他也是春风得意,结交了不少官场上的人,最让他觉得谈的來可以一起共事的,就是高公绘这个郡王,

看见高公绘皱眉头,秦敏学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家丁:“这点事你都办不好。”他的话虽说是在说那家丁,却让徐主簿听着十分的刺耳,

“里面有个小子,说这酒楼是他的,要不,我再去警告警告他们。”家丁模样的恶人嘟囔着,低眉哈眼的瞅着秦敏学,

“呦,王侍郎在吗。”陈主簿听那家丁这么说,自己嘀咕了一句,又见秦敏学和高公绘都满脸的不高兴,于是站起身來:“二位先稍作,我去看看。”

徐良出了房间,转到隔壁顺着门缝往里瞅了瞅,见罗凯正端着酒杯和众人又说又笑,那个不是罗凯还能是谁,他在门口听了几句,转身回到自己包间有点无奈的的说道:“还真是王侍郎在,我看今天來的不巧,他们那边似乎再说什么要离开京城的事。”

“王侍郎,哪个王侍郎。”秦敏学挑着一个眉头,上下翻着眼睛丝毫不客气的问着徐良,

徐良还真从心里不喜欢这秦敏学,年纪不大确是架子不小,虽说秦敏学官职不过是秘书丞,这职位在如今相当于从七品,主要掌管文集,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这小子结交的都是王孙贵族,又能见到英宗皇上,别看现在官职年纪都不大,搞不好过几年弄个三四品也说不定,想当年罗凯不也是年纪轻轻的,就跳着似的升官吗,而且这秦敏学最新欢人家叫他秦丞,分不清是丞相还是秘书丞,他听着就是高兴,

“秦丞,这酒楼就是这罗凯王侍郎的,当年锦绣楼这三个字可是仁宗皇上亲赐的招牌,也是京城第一家用煤火炒出菜肴的,如今这里也是唯一一家有这火锅,我这不是想让二位尝个新鲜玩意嘛,您看看,要不我找掌柜的问问,看看有别的房间咱们换一个。”

“算了,算了。”高公绘摆摆手,虽然表情还有些不耐烦:“这吃的倒是个新鲜,反正要说的事也说完了,徐主簿即将去高邮赴任,先混个资历,等过些时日再找个机会调回京城就是了。”

徐良赶忙又谢过高公绘,却见秦敏学拧着眉头:“怎么又是他,。”

高公绘“哼”了一声:“算了,听说他和仲针关系很好。”

“那怕什么,,估计他也是知道现如今不是仁宗皇上在位的时候了,自己辞官了倒也是好事。”秦敏学想起保州城外,罗凯的手下打惊了自己的马,还得自己抱着惊马的脖子被马驮着跑了好远,险些掉下來摔死,越想这些他就越恨不得找机会好好修理罗凯,

“唉,秦丞沒听过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凯如今虽然不做官了,不也要回了晋香府,再说听说这小子办事向來不照常理,我看秦丞还是少招惹他的好。”

“哼哼。”秦敏学从牙缝里挤出两声:“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他说着回头看看房间里的歌妓和站在门口桌前侍候酒的家丁:“你们先退下吧。”

看着这些人退出房间,秦敏学低声说道:“徐主簿刚说这罗凯要出门,告诉你们吧,他要去哪,去干什么我都知道。”

高公绘虽说是郡王,可也是因为沾了皇亲,空挂个郡王的职,论消息他可沒秦敏学灵通,要不是看上秦敏学这活份劲,他也犯不上和秦敏学这个七品官走到一处,如今听秦敏学这么说,他好奇的看着秦敏学:“你说说,看來你是知道些什么。”

“郡王,您忘了,我是秘书丞,,总之,罗凯这次要倒霉了。”

“哦,秦丞,來來喝酒。”这徐良也是个爱听八卦的主,看秦敏学卖关子,殷勤的给他倒上酒,八卦倒是其次,毕竟徐良这么大把年纪刚刚捐了个主簿,对朝廷官员调任格外关心,更想知道这秦敏学多大的道行,能知道什么样的内幕,

“我说了,你们可要保密啊。”

“那是,那是。”徐良和秦敏学中间还坐着高公绘,这徐良都快趴在桌子上了,支棱着耳朵听着,

“这罗凯要南下,去广南。”

“这么远。”

“你知道他干什么籍丢失的卷章。”

高公绘和徐良互相看了看“什么书籍,这么重要。”

秦敏学嘿嘿一笑:“书籍也还算重要,里面丢失卷章就更重要,最重要的是,罗凯找不到。”

“这是为何,他为何去找一本找不到的书籍卷章啊?”

“皇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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