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大笑:“哈哈,难怪当年仁宗皇上亲命曾相编写《武经总要》,曾相可用的这是哪一招啊。”
“此乃解仇用人,遵天地之道,谨择将之法,罗凯虽是年轻,确是难得一将才,择将之道,惟审其才之可用也,管仲射钩,齐威公任之以霸;孟明三败,秦缪公赦之以胜;穰苴拔于寒微,吴起用于羁旅;……”
两位宰相唠叨着回到尚书府,留下宋英宗在垂拱殿发愣,沒当皇上的时候拿罗凯沒办法,怎么当了皇上拿罗凯依然沒办法呢,
日暮时分梅耶府热闹起來,出去办事的人都回來了,大家发现今天的罗凯比昨天又振作了些,晚饭的时候罗凯又交代了一些事,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梅耶府悄悄出來几个人,在开封府临街的一面墙上,用蜜写下一行字,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京城出了件奇怪的事,有人沿街传说开封府墙壁上有好多蚂蚁,而且排上了字,这事一会就在大街小巷传遍了,好多人小跑着去看,果然开封府墙壁上写着,“奸臣私藏煤,图谋高价利,京城燃煤急,卫州门外解。”
这要是换成一般的府衙,早有差人衙役打扫干净,但开封府素來有包丞相所在时候威名,这关系到百姓民生的事,哪个衙役敢私自清理,开封府侍卫急忙去禀告开封府知府李参,李参亲自观看果然如此,
此事事关重大,李参命衙役前去卫州门外调查,衙役回來禀报,卫州门外果然有一处煤场,而且煤场外有许多闻讯赶去一探究竟的百姓,见里面的煤堆积如山,百姓群情激奋,嚷嚷着要抢煤,李参忙命人前去将煤场暂时封查,并派人调查煤场是谁的,
忙忙碌碌一上午,查來煤场主人正是户部侍郎秦敏志,这可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红人,李参正琢磨这事可有点麻烦,侍卫送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百姓如蝼蚁,户部应参劾,三司來整肃,新官火问责。”
李参也是聪明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官就是指三司使蔡襄,看來这纸条是让自己去寻蔡襄,李参带上纸条亲自去拜访蔡襄,
蔡襄听明李参來意,立刻派人到内务府查今冬皇家所用煤是否运到,这得先排除这是皇城供煤,查明皇宫所用早已备全,那这煤无疑是私自囤积,如今都知道京城买煤难,不管百姓就连大小官员都沒有煤用,听到有人私藏那么多煤,蔡襄也挺生气,
“我去启奏皇上,请皇上明察。”蔡襄说着提笔写奏折,李参急忙拦住说道:“君谟且慢,我已经查明这卫州城临时煤场是户部秦侍郎所为,但这煤可是晋香府的煤,这么去找皇上,万一那秦侍郎说这煤是查封之用,不但抓不到他罪责,在耽误几日我看这开封府的百姓可熬不住了,万一哪天一场大雪,说不定就得冻死几个人。”
“那依清臣之见,该当如何。”蔡襄问道
李参这会不像刚接到这事的时候那么着急了,这半天他翻來覆去琢磨,此事不是那么简单:“我看那写条子和在开封府墙上弄个蚂蚁排字的人,既然能追查到户部秦侍郎,也绝非一般人所为,之所以挑起民怨,大概也是希望开封府为民做事,我请君谟以三司之职审查,若是违规私囤则可先行责令售之,再查实证,若确实只是为倒卖谋利,可知罪轻,但若涉及贪污枉法再重重参劾。”
蔡襄听罢,也觉得在理,他也觉得这蚂蚁排字之事有点意思,这是谁啊,竟做的与当年自己蜜蜂排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二人來至开封府,见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百姓,百姓一边看一边骂:“这些贪官实在可恶,利用职权徇私舞弊,不顾百姓冷暖,该杀,该杀。”
蔡襄和李参四目相对,李参无奈笑笑,蔡襄心头一亮:“李知府,我今日早朝听闻王侍郎已然回京。”
李参哎呀一声:“肯定是这小子干的,我怎么沒想到。”二人相视一笑,要是别人做的当要琢磨琢磨,如果真是罗凯所为,那沒什么好想的,民众呼声那么高,还等什么,李参命令到:“來人,去把卫州门外煤场主人,给我请到开封府來。”
说个请字是客气的,秦敏志肯定想不到,自己新的顶头上司也在开封府等他呢,,
秦敏志來到开封府,见囤煤想要售卖高价之事败露,心想着先过今天这一关,日后再想办法,他慌忙狡辩:“那煤,是要卖的,只是还沒來得及。”
蔡襄将已经调來的账目,差点扔在秦敏志的脸上:“你好大胆,这批煤口口声声说要卖,户部并无因公查封煤的数目,明明是你私自扣押囤煤,还敢狡辩?”
秦敏志立刻沒了词,白纸黑字写的明白,查封的煤有多少,送到哪里,这卫州城外的煤场之煤实在是來历不明,只好低头认罪,秦敏志认罪私扣煤谋利,开封府知府即刻请三司使蔡襄特准开卫州城外煤场售卖煤给百姓,
这下老百姓乐坏了,挑着挑子的扛着扁担的,富裕点家的赶着驴都去煤场排队买煤去了,京城上下一片沸腾,
接下來蔡襄犯难了,自己刚刚调任京官,而且英宗一直误会自己,当年在仁宗病时反对立英宗为太子,若非如此蔡襄早该调任进京,现在自己参劾秦敏志,英宗嫉恨当年事不要紧,若是因为这个不狠狠处理秦敏志这个小人,只怕这小子将來还会做坏事,
“君谟,这事儿我看您叫一个人,肯定有办法,麻烦是他找的,他肯定不只是想让开封府和三司查此事。”这一天,总算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