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看着远方灰色城墙的晋城,心中盘算这下一步对晋香府的计划,他打算兑现对程颢的扩城的承诺,然后将晋香府的村民都变成城里人,当然,这要等到从西夏回来,无论如何西夏之行要赚足这一票,
罗凯此行目的西夏,在晋香府不便久留,第二日罗凯离开晋城再次与李锡哩上路,沿途还经过云岩,延州等地,所到之处李锡哩无不看到百姓对罗凯的追捧;官员对罗凯的爱护敬畏,这让李锡哩对罗凯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达延州罗凯府宅的时候,他们所带的物品除了皇上赏赐李锡哩的,大部份是罗凯所经各处人们送的礼物,大到贵重书画,小到锦囊香袋,以及各种特产,罗凯将这些都分给随行各人,自己简行出发,由折克隽,张平随同跟着李锡哩二次来到西夏,
李锡哩一到兴庆府,便感觉到了和宋国的落差,街上店铺凌乱,买卖清淡,行人也似乎被骄阳烤糊了一样,多是神情沮丧无精打采之人,就连兴庆府的大街上,也有不少衣衫褴褛沿路乞讨的路人,巡逻的官兵,不停的驱散乞丐,眼见一片萧条之气,李锡哩虽然这次路上没遇到劫匪,李锡哩却比去的时候更加郁闷,
此景罗凯看在眼中,心想西夏此时国境不佳,经济已在谷底,正是提出条件的好时候,他在邸店等候传召的消息,过了两日李锡哩愁眉不展的来说:“现在皇上似乎无心治理经济,他要发兵打厮,不过听说王侍郎来了,皇上还是要见一见的。”
罗凯心说,李谅祚这小子真是够嘬的,眼下国境如此困难他还要打仗,不过无所谓,明日见了李谅祚,好好和他玩一玩,他要是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罗凯闻听李谅祚要去攻打角厮罗,心中暗想:这丫的还有点战略思维,
他这么想是因为厮是吐蕃亚陇觉阿王系的后裔,由于角厮罗采取了联宋抗夏的政策,成功地抵御了西夏的南侵,保卫了河湟地区的吐蕃各部落,一时威名大振,熙、河、洮、岷、叠、宕、湟、鄯、廓、积石等州军的吐蕃部落都集合到厮的旗下,连原来投靠西夏的一些吐蕃部落都纷纷反正归蕃,甚至,一些被西夏打散的回鹘部族也归依到厮的麾下,
角厮罗号称幅员三千余里,直接与北宋、西夏、回鹘、于阗、卢甘等国相连,人口达到一百多万户,除此之外他将吐蕃各部落所出产的良马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中原,最多的一年给宋国输送了四万匹马,以补充宋王朝战马的不足;另一方面,他所统治的河湟地区正处于西夏国土的肘腋之间,紧密配合宋王朝的各项军事行动,从侧面出击遏制西夏的行动,
罗凯心里明白,角厮罗执政这三十年,将吐番治理的很繁荣,在李谅祚这个小狼的眼中,那就是一只肥羊,更何况说李谅祚已经不愿意与宋国正面为敌,如果他能切断角厮罗和宋国之间中西商路,让宋国无法直接与吐番交易,西夏从中阻隔无疑是想给谈判增加砝码,
罗凯心中冷笑,小小西夏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仍然佯装不知的说到:“哎呀,这打仗可是大事,这发兵必行事出有因,不知道皇上因何要打那角厮罗。”
李锡哩是一个超级偏科生,汉人文化的诗词歌赋他无一不精,然而说到经济和政治,他就是一个白痴,听罗凯问起发兵之由,刚刚还在担心不能顺利通商的李锡哩,一改满脸的愁容,义愤填膺的说到:“狂妄角厮罗,竟然斩杀辽使,还将辽国公主打入冷宫。”
他说完看到罗凯惊异的神情,想想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解释到:“王侍郎有所不知,辽国将契丹宗室公主嫁给厮的儿子董毡,前段派了使者想接公主回国,那董毡坚决不同意,你说说,不准接人也就算了,两国相争还不斩来使,更何况这联姻之盟,此贼可是张狂。”
这下罗凯听明白了,辽国和角厮罗联姻纯粹是为了对付西夏,一南一北将西夏夹在中间,不过角厮罗不买辽国账,现在辽国对付角厮罗鞭长莫及,所以借助和西夏也是联姻,西夏长期依附辽国的关系,挑唆西夏出兵,
罗凯一笑,李锡哩这个傻鸟,这其中的政治目的,岂是李锡哩这个书呆子能理解的,罗凯才懒得给李锡哩上政治课,他呵呵一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锡哩见罗凯不加评论,也觉得毕竟这是西夏国的事,自己传话的事也办完了,于是起身告辞,
罗凯将李锡哩送到屋门口,转身回到屋中,站在门外的折克隽和张平也跟了进来,这个房间是里外套间,平日罗凯在里间休息,如果没有客人来,罗凯就让折克隽和张平在外间,罗凯不喜欢门口杵着两个侍卫,看上去太招眼,
折克隽和张平跟了罗凯几个月,也熟悉了罗凯的脾气秉性,这罗凯平时对自己人很随和,但该办正事的时候绝不含糊,
他二人见罗凯站在窗边,一边煽着扇子一边向街上望去,也跟着罗凯的目光向外看看,却也没见什么特别之处,罗凯自言自语的说到:“看来要在此地多呆上两三个月喽。”他的语气极其轻松,似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谅祚同学,你这砝码想不加都不行了,通商之事你不着急我更不着急,不过,罗凯还是要保住李谅祚的小命的,相比之下李谅祚在,就是稳定通商的基础,螳螂捕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