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裕粟已经想起来了。保长最近这段时间,只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而这个女人在三天前发生诡异的事情来。
“有什么不对劲啊?”郭叟不解的问。本来他说出来保长怀孕,所有人都不相信。现在西门沃次基也亲自证实,保长肚子里的的确是个孩子。
任裕粟还有什么不相信的理由?
却见任裕粟不慌不忙,用手按了下保长平平坦坦的肚子,“西门医生,怀孕了,这肚子是不是应该隆起来?”
西门沃次基跃了跃眉毛,“是的。我见过的,孕妇,都是,隆起来。”
郭叟上前一步,到保长旁边,也伸手去按了下保长的肚子。这肚子非但没有隆起来,里面还是空空的,别说有孩子的影子,连早餐也没有。
任裕粟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一般怀孕了,肚子虽然没那么明显,但也会略微的隆起。就算没有隆起,至少摸起来会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
郭叟想了想,找到点理由,“是该隆起来才对。但是各位,那是女人才隆起来的,保长他明明就是男人,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正所谓男女有别,众人皆知男人不能怀孕,而且谁也没见过男人怀孕,真不知道是怎样才将自己的肚子弄出个孩子来。
但怪事也未止这样,任裕粟看了郭叟一眼,便将三天前的事情说出来。
“我早前听安屠生说了,他在保长家见过怪事。保长家里的东西,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自己飞动,你们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任裕粟没好气的说。
任裕粟说服不了郭叟,只能将事情扯到别的地方去。
如果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他们或许能和任裕粟那样发现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此刻,郭叟和西门沃次基的思路都是停在了保长肚子里。不得不说男人怀孕,的确是件医学上的奇迹。
喜欢钻研医学的各类奇异怪事的西门沃次基,对此乃是赞口不绝。西门沃次基真希望保长能够醒来,和他说明男人是如何怀孕的,好让他回西洋去将之发扬光大。
任裕粟见两人并不理会他说的话,也就没心再争辩,叹了口气到旁边去坐着了。
郭叟则和西门沃次基像多年的老朋友般聊了起来。
“你们东方,的医学,我大开眼界。我有点,等不及,想看看,保长,生儿子。”西门沃次基对郭叟敬佩的笑了笑。
“哪里话?我们东方的医学也有不足之处,还得向你们西方学习。不过,也确实有许多我至今想破头脑也想不明白的事。比如,雌鸡为什么会雄啼,睡觉的时候为什会鬼压床,人死了为什么不能近猫……”
郭叟说着,就指着保长说,“就拿当下的来说,男人为什么不能怀孕?这不是有很好的证据吗?”
西门沃次基笑了笑,“你说得,太对了。”
这时候任裕粟坐不住了,起来反驳,“对什么对?郭叟说的这些,都是因违反了天理,没有天理,一切不都是乱来?”
郭叟听着就生气了,愤怒地拍着床板,“什么违反天理?保长现在不是怀孕了吗?”
“都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任裕粟没好气的说。
“谁?”
“全颐真。”
提起全颐真这女人,郭叟当场就哑口无言了。不得不说保长的昏迷与这个全颐真有着莫大的关系。
就在前天,保长还不听人劝阻,妻子尸骨还未下葬,就闹着要和全颐真结婚。虽然众人未知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这白事红事的一起举行,确实是有违村里的风俗。
村子的人虽然思想开放了点,不像以前,动不动就将违俗者抓去“浸猪笼”,但也没有承认违俗者是对的。
保守的几个人,像村长,老学究,任裕粟等人,当时就说保长做出这种事情是逆天而行的,但保长偏不信,偏要这么的把这事办了。
这不,终于还是给出事了,男人怀孕起来。保长自当要吃这个亏的。
房内众人都沉默不语,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西门沃次基将听诊器收好,继续检查保长的身体。
任裕粟回到角落边,没好气的坐下来。
没多久安屠生就带着差管事,村长等一干人进来。
听说西门沃次基也探出保长肚子里的确是怀了孩子的消息,这伙人哪里还坐得住,连渔民也都好奇的蜂拥过来围观,只是间室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的人。
差管事让巡捕房的人把无关人员赶了出去,只剩差管事,村长和老学究还在。
老学究见多识广,差管事认为,有他做参谋比各人想破头脑要好些。
“事情进行得怎样了?”差管事过来看情况,见着西门沃次基便问了。
“很不好。我检查,保长,的确是,怀孕。”西门沃次基回答,但平静的语气中充满着惊奇与兴奋。
“怀孕?”差管事皱了皱眉头,“怎么个一回事?”
在一边的任裕粟迫不及待地拉起安屠生,将安屠生推到差管事面前。
“差管事大人,你该听听安屠生的,他看见了保长家里,有个鬼一样的女人。”任裕粟神秘地说。
“鬼,女人?”差管事惊讶写满脸上。随后看着安屠生。
安屠生马上点点头。
“是这样的,差管事大人。那天我去保长家,想劝他不要和全颐真结婚,谁知还未走到保长家,就听到保长在和别人说话,就爬上墙头去看看。保长家里没有人,都是保长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