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两支水师不期而遇。
两支船队,不约而同的迅速摆出双横阵,如两条平行线一般,拉进着距离。
海面上,清军粮船,降低速度,脱离船队,向东方迂回,想要绕过从西北方向杀来的明军船队,清军战船则向东北航行,准备拦截住明军船队。
两军水师的航线轨迹,如同一个倒地的“八”字,海战一触即发。
海面上,清军战船慌忙中,排成双横阵,战船在海面上排成两条平行的直线,船只交错布置,外侧的战船,便不会挡住内线的战船,能够将火力全部发挥出来。
镇海号上,赵铭拿起千里镜,看清军的阵形,就知道对方之中有能人。
“施琅可能亲自前来了!”赵铭沉声说道。
一旁明军将士,对于赵铭时常提起施琅这个名字,说这个人很厉害,必须加以防范,心中十分不满。
郭忠沉声说道:“他来了又如何,卑职照样将满清水师歼灭!”
赵铭闻语哈哈大笑,壮其言,拍着郭忠肩膀道:“好,本帅今日就看将士们立功!”
明军船队同样是列双横阵,面向清军的一侧,是五十条福船,内则领头的是五艘炮舰,后面是四十五艘福船。
内线的船只,正好与外线船只错开,位置正好在外线两艘船只的间隙之间。
这样一来,外线船只的侧舷火炮,全部都能够发挥作用,而内线每艘船,因为在外线船只的间隙之处,所以内线船只的侧舷火炮,不会被外线战船的船身挡住,照样能够全部发挥出来。
明军战船,船帆鼓动,战船接着西伯利亚高原刮来的西北风,迅速向前航行,明军每艘战船之间的间距,几乎都是一样,在大海上乘风破浪,留下道道航迹,场面极为壮观。
清军一方,并不顺风,船只被西北来的侧风,吹得船身向一侧倾斜,加上士卒操纵船帆,并不熟练,所以各艘船只间的间隙并不统一,阵形并不那么整齐,有的內侧船只,还被外侧的战船挡了起来。
清军战船数目,虽然是明军的三倍,但是光看阵型,便知道两者之间,谁更加精锐。
“大帅,首船距离敌舰三里!”镇海号主桅望斗上,明军观察手,大声喊道。
三里距离,已经进入了明军火炮射成之内。
赵铭扭头看向郭忠,后者道:“继续向前,距敌两里,再齐射!”
明军船队,继续向前,这时清军战船上,各艘战船侧舷的火炮,却开始轰鸣起来!
一瞬间,近千门火炮轰鸣,硝烟弥漫,无数弹丸,呼啸着砸向明军船队。
炮弹落入水中,在海面上溅起道道水柱,海水像暴雨一样落下来,淋湿明军的甲板。
两军船队的航行轨迹,如同一个倒掉的“八”字,首船距离近,尾船距离却还很远。
清军首先开炮,大部分炮弹,都落入了海中,只有极少数炮弹,击败明军战船,立时船弦破裂,碎木飞溅,横扫一片甲板。
海面上升腾起一团团的硝烟,清军船只穿过袅袅上升的烟尘,继续向前。
施琅心中虽早有预料,知道清军炮手,难以射中目标,可看见命中不到百分之一,还是令他嘴角肌肉扯动。
清军炮手不及明军炮手,只能在两军相遇之前,尽量多打出几轮火炮。
施琅咬牙切齿的怒吼,“装填,再射!集火敌军首船!”
清军战船侧舷,清军士卒慌忙的进行装填,然后将火炮复位,黑洞洞的炮口,一个接着一个的伸出炮窗,准备再次发射。
这时,明军旗舰上,挂起令旗。
郭忠终于下令,“瞄准清军首部战船,给我集火射击,砸沉敌军首舰!”
郭忠一拳锤在舵楼护栏上,大声怒吼。
明军战船侧舷,炮窗推开,黑洞洞的炮口,伸出炮窗,火炮排列数层,令人感到阵阵寒意。
这时,明军炮手依次点燃引线,火星咻咻的往炮膛内钻。
“轰轰轰”一阵地动山摇的怒吼,战船晃动,海面颤栗,各门火炮依次开火,团团浓烟随之腾起,一枚接着一枚的炮弹,贴着海面飞行,再距离清军船队百步时,便陆续有炮弹落入海水中,溅起冲天的水柱。
明军百条战船,清军三百多条战船,船只数量少于清军,不过火炮数目,却其实与清军差不多。
近千门火炮齐射,炮弹不断落水,正准备开炮的清军,眼睛惊恐的看见急速飞来的炮弹,火炬还未靠近引线,船弦便猛然炸开,铁弹裹挟着无数碎木,向甲板和船舱内爆射,船弦边上的炮手,立刻浑身扎满碎木,身体倒飞。
炮弹厮碎清军身体,裹挟着碎肉和木屑,横穿过甲板,破开另一边的船弦,跌落大海。
距离太远,明军火炮的命中率也不高,大概只有一成炮弹,击中清军战船。
虽说只有一成,但是基数太大,百枚炮弹射中了清军双横阵首部几十艘战船,清军战船立刻被砸得桅杆折断,船身破损,化为碎片,死伤惨重。
一轮炮击,清军首部便被击沉五艘战船,击伤三十余艘船只。
清军炮击,只是伤了十多艘明军战船,而明军一轮炮击,就打沉清军五艘,击伤十多艘,令赵铭不禁击掌赞叹,“打得好!”
施琅旗舰也被击中一炮,船帆上被撕开一个大洞,而清军并不顺风,需要用船帆来改变风向,驱动船只航行,船帆一旦被撕破,帆锁系统就被破坏,立时就偏离了航线,双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