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心中有些疑惑,皇太后在后宫之中,一直不过问政事,为何会忽然要召见他。
布木布泰虽说是皇太极的皇后,不过平常与多尔衮更加亲近,倒是与他们这些皇太极的旧臣比较疏远。
济尔哈朗支持豪格,自是与布木布泰没什么交集,而且宫中传闻,多尔衮多次夜宿慈宁宫,布木布泰与其苟且,令济尔哈朗这样的皇太极旧臣,对其十分的不满。
济尔哈朗站在轿门前,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虑,豪格惨死狱中,令他心生警惕,不过他忧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福临小皇帝,位置想要稳固,朝中最好是保持平衡。
布木布泰亲近多尔衮,也是为了压制豪格,避免豪格夺位。
因此济尔哈朗沉吟片刻后,便决定去会一会布木布泰,看着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这时,济尔哈朗吩咐轿夫等候,便对太监道,“引路吧!”
不多时,济尔哈朗便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慈宁宫,来到大殿之上。
这时,坐在珠帘后的布木布泰,轻声道:“给庄王赐座!”
济尔哈朗看了珠帘后的身影一眼,拱手道:“谢太后赐座!”
太监立刻搬来了椅子,济尔哈朗打量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危险,于是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道太后召见我,有什么要事?”
布木布泰的声音从珠帘后传出来,“皇帝年幼,国事一向交给几位叔王处理,哀家也不曾过问朝中事务。”
济尔哈朗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布木布泰继续道:“可这江山毕竟是皇帝的江山,哀家最近听说一些事情,心中十分忧虑,因此想招来庄王问一问!”
“太后请直言!”济尔哈朗不禁坐正了身子,听出了一些他之前没想到的意思。
布木布泰立时出言问道:“哀家听说,朝廷这两年与伪明交战,不仅不顺利,反而损兵折将,不知道可有此事?”
济尔哈朗原本以为布木布泰要问豪格之事,不想却问的国事,他皱眉道:“摄政王执意继续南征,发动数次大战以失败告终。如今国势此消彼长,朝廷不仅无力南下,那伪明悍将赵杂毛,更是夺了朝鲜,威胁盛京,兵逼太祖龙兴之地。国势确实不顺,局势或已经逆转!”
“既然如此,庄王为何不劝说摄政王?”布木布泰的声音传了出来。
济尔哈朗微微一愣,没想到布木布泰会这么说,遂即恼怒道:“摄政王若是听劝,数万大清将士也不会枉死了!”
布木布泰一阵沉默,半响后出声道:“哀家听说,肃亲王之事,与摄政王也有关系,不知是否是实情?”
济尔哈朗当即阴沉着脸道:“肃王为人大家都清楚,他的性情,有退路,绝对不会自杀。不瞒太后,在事发前一晚,我与肃王有过交谈,商议如何将肃王保出来,而次日清晨,狱卒就发现肃王暴毙。此事不是摄政王所为,是谁所为?”
珠帘后,布木布泰又是一阵沉默,半响出声道:“庄王与摄政王同是皇帝叔父,这大清的江山是皇帝的,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并非摄政王一人所有。现在朝廷成了这个样子,对外不能压服伪明,对内使得王公贵族人心惶惶,连亲王的安危都不能保障。皇帝将国事,委托给你们,庄王做为叔王,该守护大清的江山,多为朝廷着想,不能让摄政王一直犯错啊!”
济尔哈朗没想到布木布泰会这么说,看来她对多尔衮也不满了。
而且,现在豪格暴毙,多尔衮少了一个对手,布木布泰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对他说这番话。
济尔哈朗在慈宁宫,与布木布泰交流一阵,便出了皇宫,返回庄亲王府邸。
在官轿上,济尔哈朗一直思索着,刚才布木布泰的话语,看来多尔滚的所作所为,不仅是他有所不满,连多尔衮的盟友布木布泰都看不下去了。
这江山毕竟是他们母子的江山,如果继续任由多尔衮折腾下去,恐怕以后大清不仅在关外无法立足,最后连关外老家也回不去。
夜晚,庄亲王府邸。
济尔哈朗与鳌拜、索尼等人聚集在一起,商议怎么为豪格报仇之事。
这时,济尔哈朗出声道:“今天有个新的情况,太后召见了本王,而本王从其言语之中察觉到,太后和皇帝,似乎对多尔衮已经不满。这样一来,我们就多了一份支持,或许能够一举搬到多尔衮。”
众人闻语都是一愣,半响索尼道:“皇帝今岁也有十三了吧?”
济尔哈朗道:“崇德三年戊寅生,如今已经是顺治九年,都十四岁,快十五了!”
鳌拜等人没想到,不觉之间儿皇帝居然已经长大成人,都可以亲政了。
济尔哈朗说完,忽然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然后沉声说道:“近些年来,多尔衮执掌朝政,对外连战连败,对内排除异己,毒害亲王。我等必须给肃王讨要一个说法,同时也为了大清国,这次一定要将多尔衮搬到!”
索尼看向济尔哈朗,严肃道:“庄王爷准备怎么做?”
济尔哈朗沉声道:“以肃王之是为引,向各旗王公陈述多尔衮的罪行,然后逼他交权,让皇帝亲政!”
鳌拜道:“可是多尔衮那边一口咬定,肃王是畏罪自杀的,这可怎么办?”
济尔哈朗看向众人,握紧了拳头,“所以必须要重新审理此案,并且发动各旗王公,不能让多尔衮的人来主审,必须由议政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