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馆,洪承畴抓住明军人少的弱点,发起了总攻。
清军步军成功牵制了车阵两侧山头的明军,使得明军无法增援,道路中间正面阻拦清军的明军。
原本三面火力绞杀,随着山头自顾不暇,只剩下正面的明军进行顽强抵抗。
洪承畴先以火炮轰击,击毁明军车阵组成的木墙,而后以冲击力强大的骑兵,直接硬冲明军正面。
清军重骑铁蹄滚滚,地动山摇的撞击过来,俞国望站在防炮坑道中,顿时拔刀怒吼,“举矛,防御!”
明军士卒纷纷从坑道内跃出,讲长矛架在战车上,被炮弹摧毁的缺口处,明军矛手排列成阵,遍听军官一声大喝,“蹲!斜刺!”
明军长枪手,将枪杆杵在地面,身子蹲下,枪头斜刺,寒光闪闪,宛如钢铁森林。
“山!”明军士卒齐齐怒吼一声,枪阵已经做好了迎接清军骑兵冲击的准备。
“轰”的一声巨响,人马俱甲,马匹正面只漏两条小前腿的清骑,猛然撞上了明军枪阵。
锋利的长矛直接捅穿了马匹胸前的马甲,从正面捅穿马颈,又将骑马的清军戳死,战马和骑兵尸体被串在一起,滚烫的鲜血如泉般涌出,场面触目惊心。
清军骑兵被接连捅死,但是巨大的撞击力,还是冲得杵着地面的枪尾,向后搓动,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槽印,而后面的骑兵继续撞击,长枪折断,明军士卒顿时被战马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飞。
清军后续的骑兵不断的撞上明军阵线,犹如巨锤猛砸墙面,明军阵线立时被撞得凹陷。
“放!”俞国望见此顿时一声怒吼,长枪阵后的火枪手,立时抬起了火铳。
“砰砰砰”一片铳声响起,硝烟弥漫,骑在马上的清军士卒,成了靶子,顿时连连坠马。
一瞬间,清骑被长枪阻拦,又被火铳近距离轰杀,马上骑士身上腾起团团的血雾,损失立时大增。
清军大纛旗下,洪承畴注视着清军的冲锋,不得不承认,赵杂毛乃是大清的劲敌,清军重骑的冲击,已经后续乏力。
明军之中,能够硬接清军骑兵冲击的军队,绝对是凤毛麟角,而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想起了几十年前发生在关外的浑河之役。
此时冲阵的骑兵已经丧失了冲击力,明军火枪不断射击,将骑兵撂倒,失去速度的骑兵,已然成了靶子。
“重骑重整队形,轻骑上前乱阵!”洪承畴没想到明军居然能够接住清军重骑的冲击,于是再次挥手喝令:“火炮继续轰击!”
千余蒙古轻骑,立时疾驰的奔驰出去,而着是清军重骑没能凿开明军阵线,则在号角声中,拔马往两侧迂回,冲到山丘脚下,重新列阵。
“快重整阵形!”俞国望见清军骑兵退走,顿时急声大呼。
军阵中,医兵慌忙上前,将受伤的明军士卒往后托,后排的长矛手,则连忙填补空缺。
这时清军火炮抬起仰角,“轰轰轰”的发射着炮弹,越过清军骑兵头顶,落在明军阵中,明军触之即亡,损失惨重。
这时,明军在炮弹溅起的泥柱中,匆忙从新列阵,而清军骑兵却再次杀至。
这一次是清军的轻骑兵,他们奔驰中张弓搭箭,天空中忽然落下的一片黑色箭雨。
几乎在清军射箭之前,重新列阵的明军火枪齐齐射击,一瞬间,黑色的箭雨落入明军阵中,菱形的破甲重箭,撕破明军的盔甲,明军火枪手,立时惨叫着连连仰倒,而清军轻骑兵,则撞上泼出的弹丸,顿时如打枣子般坠落。
这时清军轻骑兵冲到明军阵前,并未冲击明军矛阵,而是分成两部,左右迂回着避开明军正面,奔上两侧山丘,重新整队。
就在轻骑兵迂回后撤之时,在山坡上重新整队的清军重骑,却忽然又冲了下来。
韩岱一骑当先,大声怒吼,“八旗勇士,再随我冲!”
清军重骑在轻骑撤离的瞬间,便又发起了地动山摇的攻击,“轰”的一声响,再次撞上了明军矛阵,而这一次,矛阵被火炮轰击,被轻骑箭矢袭扰,阵形有些骚乱,明军矛兵立时就被连连撞飞。
“结阵,给我挡住清狗!”俞国望大声怒吼。
清军骑兵重骑再次撤离,而重骑刚退,轻骑便再次从山丘奔驰而下,向明军阵线抛射出飞蝗般的箭矢。
八旗兵重甲骑兵和轻骑兵,配合的亲密无间,一个乱阵袭扰,一个反复冲击。
清军就是一把重锤,不断的锤砸着明军的阵线,整条阵线在反复的冲击下,已经严重向内凹陷,并且没有时间恢复过来。
骑兵的冲击,大炮的轰击,让一千明军士卒,逐渐有些胆寒。
“指挥使,守不住了!撤吧!”清军骑兵的冲击眨眼便至,明军的长矛手在反复的冲击下,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下零星的矛兵,还在挺矛而立,显然已经挡不住下一波冲击,军官们顿时痛声疾呼。
俞国望抬首看去,眼前无数清军铁骑,再次地动山摇的冲锋过来,而在他们之前,地上铺满人尸、马尸,已经没有多少明军士卒,挡在他们身前。
大地在颤抖,明军将士看见冲来的骑兵,知道阻拦失败,许多明军士卒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清军大纛旗下,洪承畴注视着战场,知道没有下一次冲锋,就这一次,就能将眼前的敌军彻底消灭,他缓慢的抽出腰间战刀,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猛的将刀往前一指,便大声怒吼,“全军将士,随本堂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