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骑兵慌忙勒住战马,可是仓促之间,还是有不少骑兵没刹住车,清军骑兵冲入明军火枪的射程之内,中弹坠马者不计其数。
前面有些的清军好不容易勒住了战马,后面的清军骑兵没有反应过来,撞上前面的清军,战马嘶鸣,形成一阵混乱。
韩代等人匆忙退下来,于山丘和道路前重新整理队形,然后定睛一看,前方道路隆起,在山丘之间蜿蜒,而在道路两侧的山丘上,则遍布明军火枪手,隆起的道路上则有车阵拦路,阻拦住了去路。
“这必是赵杂毛为了吃掉我军前锋,派出兵马来阻拦我大军增援!”韩代立时做出判断,然后断定道:“海寇人不多,大家随我冲过去!”
明军有多少兵力,韩代心中大概有个底,赵杂毛要伏击前军,必然就没多少兵力用于阻击。
这时山丘下方,赶来增援的清军越积越多,韩代没有犹豫,决定一鼓作气,击溃拦路的明军。
清军六千骑兵突进,前往救援前军,发现有明军士卒阻拦,清军骑兵在后军主力没有赶来的情况下,便下马步战,漫山遍野的疯狂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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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蹄馆,震天的喊杀声和隆隆的爆炸声,已经响彻了小半天的时间。
明军先以火炮轰击,再以骑兵冲击,将道路上的清军冲乱,清军在明军骑兵反复冲杀下,被明军分割包围,死伤惨重。
一万清军被杀大半,横尸遍野,残兵据守一座山丘,以火枪和弓箭不断的射击,压制仰攻的明军,勉强稳住了阵脚。
这时明军在清军的压制下,在山坡上丢下了两百多具尸体,漫野而退,于山丘脚下重新整队。
“马军门,海寇退却了!”李本深浑身是血,阴沉着脸走到马光辉身边,沉声说道。
一万多清军被明军骑兵一冲,让步军一绞杀,近七千余人横尸于道路上,只剩下三千余人困守山头,拼死抵抗才击退了明军的进攻。
马光辉本想攻入汉城,夺取入朝作战的首功,好戴罪立功,不想现在又被明军给团团围住,让他感到自己真是背时。
为何马某人每次戴罪立功,结果都是功劳捞不到,罪责却再加一等?
马光辉满脸牙疼状,杵着战刀走到边缘,俯瞰山丘脚下。
山坡上四处散落着明军尸体,山丘下的道路上,则是层层叠叠的清军尸体,还有将山丘围得水泄不通的明军士卒。
看着密密麻麻的明军身影,将山丘围了几重,眼前的一幕,让马光辉胆寒了。
虽说清军击退了明军的攻击,但是明军稍作准备后必然会再次攻击,而他以三千残兵,火炮辎重全失,未必能够挡住明军的攻击。
“李军门,派出去求援的人冲出去没有?”马光辉犹豫道。
李本深沉着脸道:“应该冲出去了,算时间,中堂大人也该到了!”
马光辉闻语,扭头向北眺望,却不见援军的身影,而就在这时,一员清将急声呼道:“军门,海寇又上来了!”
马光辉看向山丘脚下,果然见明军士卒又压了上来,他立时对李本深道:“李军门,不等坐以待毙啊!有什么办法活命没有?”
李本深道:“想要活命,只有死守山头,等待中堂大人赶来,兴许还能反败为胜。要么~~~”李本深顿了顿,沉声道:“要么现在向海寇投诚!”
马光辉头立时摆得跟波浪鼓一样,他曾今在浙东诈降,假意归降赵杂毛,逃回杭州后立刻变脸,并设计杀了浙系越国公方国安之子方士衍,令方国安迁怒于赵铭,有这件事情在,他是不敢投降赵铭的。
“中堂大人就在我们身后,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赶来增援。这个时候,我等决不能动摇,谁敢有二心,我老马绝不饶他!”马光辉将战刀拿在手中,忽然义正言辞的怒吼。
他不降赵铭,自是也不能让李本深降。
李本深本来比较摇摆,如果马光辉稍微松口,他可能就降了,但见马光辉如此坚决,李本深便也咬牙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拼了!”
毕竟洪承畴距离他们不算远,三千清军占据着地利,只要意志坚定,未必不能守到援军赶来。
届时,中伏便成了中心开花,而只要能击败赵杂毛,重创海寇,中堂大人在奏疏上稍微一修饰,他们还是算戴罪立了功,若是打死了赵杂毛,官复原职都有可能。
此时,明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清军仓皇退到山丘上,火炮和辎重都丢在道路上,火药和箭矢逐渐消耗干净,开始了与明军肉搏。
明军水师虽不善于陆战和攻坚,但是士气高昂,作战勇猛,而其中一队穿着竹甲,头戴斗笠的倭兵,双手持者武士刀冲锋,更是凶残。
这些武士不仅悍不畏死,而且手中武士刀极为犀利,能够轻松斩断清军的兵器,并将清军劈成两半,简直凶残。
据说日本武士刀,铸造好之后,都需要验刀,能将人整齐劈开,才算合格,并谓之一酮切。
日本武士刀,一酮切是标准,上面还有二酮切,三酮切,传闻日本曾经出现过七酮切的武士刀,也就是一刀将七个绑着的人,一口气拦腰斩断。
当年明朝抗倭,那么难打,与日本兵器犀利有很大关系,就连戚继光也有,“长兵不捷,短兵不接,身多两断”之叹。
一时间,清军对倭兵的凶残,深深的震撼,马光辉见此怒声大吼:“弟兄们,报效大清的时候到了!”
清军士卒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