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打完火铳的明军士卒,竖举着火铳,迅速后退,而后方持盾握刀的士卒,立刻从铳兵和弓箭手的间隙之间冲出。
一退一进,位置交替,近战的杀手队,已经冲到前面,远程射杀的火器弓箭,则退到了后方。
“砰砰砰”的火铳声中,前排的清军成排的仰倒,锋头为之一乱,后面的清军刚冲过硝烟,便见前方的人马已经变成挥刀挺矛杀来的明军士卒。
太平营的将士,并不像清军那样,有整齐的制式装备,有人穿着战袄,有人穿着棉衣,外头罩着步甲,有的穿着绿营和清军八旗兵的铠甲,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长枪,有腰刀,有斧头,有棒槌。
冲锋的清军看清明军的军容,纷纷稍稍放低了盾牌,护住身前。
“嘭”的一身巨响,两军撞在了一起。
赵铭一马当先,大棒横扫,直接将身前清兵砸得倒飞,横扫一片清军身影。
太平营的士卒全力冲刺,接近清军时,第一排士兵将盾牌收拢,贴近身躯,猛然跳起,用身体砸向清军盾阵,碰撞中将清兵撞得后退,甚至摔倒于地。
后面的长矛手,立刻长矛突刺,刺杀失去盾兵护卫的清兵,长矛从盾牌间隙间捅入,刺中清军身体,然后猛的拔出,带起一团血雾,被刺中的清军,纷纷哀嚎着倒地。
清军冲锋过程中,前锋遭受炮弹、铅弹、箭矢的射击,阵形散乱,临近明军阵线时,又遭受了明军的反冲锋,一时间难以招架,被明军杀得节节后退。
“顶住,左右包抄!”杨承祖厉声怒吼。
清军前军后面的弓手,立刻搭箭上弦,弯弓斜指天空,齐齐松开弓弦,数千支箭矢,腾空而起,如飞蝗般跃过清军前锋的头顶,落入明军阵中,将明军射倒一片。
田雄见此,脸上露出得色,“给我包抄!”
另一边,马得功也指挥属下,向侧翼包抄过去。
明军不到万人,清军却有万五之数,虽说清军在冲锋中死了不少人,但是总数,依然要比明军多得多。
既然人多,那他们便能在正面厮杀时,两翼向前突进,意图包抄明军,三面攻击明军。
这时两军正面,双方盾牌防护,长矛纵横往来,锋利的长矛毫无阻滞的破开对方的衣甲,双方士卒不停的被刺中倒地。
一名太平营的士卒,一矛刺中对面清军咽喉,清军用手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中飙射而出,他想要大喊,却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仰面倒在地上。
正面厮杀激烈,清军阵中号角响起,田雄和马得功部,开始在左右发力,清军阵形变成一个凹槽,想要包裹明军。
李成栋紧张地关注地战局的进行,他不得不承认,三部清军的战力,并不逊色自己,而现在他们兵力比自己还多,确实很难正面击溃对方。
眼看着清军两翼包抄,明军两翼被杀得后退,李成栋神色阴沉,“让赵铭和李元胤稳住两翼!”
赵铭在阵中大棒横扫,不过面对万余清军,还有紧密的阵形,却也有些无力,只觉得如同小舟与大海搏击,杀完一批,又涌上一批,清军杀都杀不完。
“将军,两翼清兵压上来了!”激战中,王德顺大吼一声。
赵铭望去,果间清军仗着人多,向两翼包抄,已经快要杀入明军后方的弓手和铳手中。
“杀!”赵铭见此,怒吼一声,便冲向侧翼,挥动大棒猛砸,百斤狼牙棒,被他武动的如同风扇一般,清军触之即亡。
田雄看见属下杀得侧翼明军后退,正得意之间,看见赵铭杀至,接连砸飞清军,脸上肌肉抽搐。
“来人,调一队鸟铳手,射死他!”田雄扬起马鞭,指着凭借一己之力,稳住侧翼的赵铭,沉声说道。
“将军,两军绞杀在一起,鸟铳射击,恐怕会伤到自己兄弟!”旁边千户提醒道。
田雄眼睛一瞪,千户忙抱拳,领命而去。
这时,步军绞杀在一起,江面上的炮船不好开炮轰击,舰炮遂即集火,射向运河入口的清军炮台。
清军为了防止背后被突袭,在河口构筑了简易的炮阵,布置火炮,足以控制运河入口。
这时炮舰侧舷齐齐开火,清军炮阵瞬间被烟尘弥漫。
巨大的火炮轰鸣声,惊动了交战的清军,田雄瞬间变色,“快调火铳上,射死赵铁棒,击溃敌兵!”
步军混战,骑兵失去速度,极易遭受冷箭,赵铭下马步战,挥舞着狼牙棒,护卫在侧翼,一棒砸去,将藤牌击碎,清军尸体倒飞,砸倒一片清军。
虽说猛将不是战争必胜的因素,但是有猛将在无疑能够提高胜算,甚至挽回败局。
清军人数明显比明军要多,但是在赵铭的拼死搏杀下,看着侧翼铺满地面的尸体,清兵还是胆寒了,被挡了下来。
就在这时,清军之中,一名千户大声吼道:“闪开!”
没等清军士卒散开,一队清军鸟铳手,便直接端起鸟铳,射向赵铭。
“砰砰砰”硝烟弥漫,赵铭大惊失色,急忙拉住一名清兵挡在身前,清军立时被弹丸击穿,身上腾起团团血雾,周围交战的清军和明军,也被弹丸击中,倒了一片。
赵铭见此,瞬间大怒,将那清军尸体直接砸出,放倒成排的火铳手,抄起狼牙棒,就冲杀上来。
田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赵铁棒的冲锋,还真是令人心惊胆颤。
“再上!”田雄阴沉着脸,再次挥手。
时间逐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