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强调说:“是与其他方士不共戴天的槐谷子,这一点不要忘了。”
然后他漫不经心的说道:“闲杂人等,可以出去了。”
两个宫女看了看那美貌妇人。
妇人说道:“我乃伏尧生母……”
李水又说:“亲属也不得围观,快出去。”
季明苦着脸,将妇人和宫女都劝出去了。
李水先吩咐小宦官,在屋子里面撒了酒精。又把两盏蜡烛熄灭了,换上自己制作的酒精灯。
酒精灯这东西,既明亮又干净,最适合手术了。
为了制造无影灯的效果,几只酒精灯绕着矮塌摆了一圈。
季明眼睛都看直了:“这样摆一圈,有点像是巫术啊。咦?伏尧公子怎么没有影子?啊呀呀,槐大人的手也没有影子。”
巫术,这绝对是巫术。只有鬼才没有影子。
季明越想越害怕,不由得胯下一紧。然而很快他又想到,若弄脏了屋子,槐谷子怪罪下来,自己小命不保,于是又硬生生的忍回去了。
“我可是个阉人啊,没想到还能把尿意忍回去。”季明有点自豪,自豪中又有点心酸。
李水拿出来几块白布,递给小宦官们:“蒙住口鼻。”
季明几个依言蒙上了,觉得自己活脱脱的像个盗贼。
李水又把剃刀在酒精中消了消毒,然后随口问嬴伏尧:“方才那妇人,是你母亲吗?”
嬴伏尧年纪幼小,也没有那么多城府,只是见李水行为古里古怪的,有点害怕。于是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李水又说道:“你母亲叫什么?”
嬴伏尧回答说:“母亲没有名字,原本姓虞。宫中都叫她虞美人。”
李水叹了口气,说道:“宫中女子,真是可怜啊,哪怕被皇帝临幸,还是连个名字都没有。方才我见你母亲脸上带着泪痕,看来很关心你啊。日后你长大了,一定要孝敬她啊。”
嬴伏尧回答:“那是自然。”
季明听的冷汗直冒。这槐大人胆子太大了,宫中的事,岂是这般随意打听,随意议论的?
只见李水和嬴伏尧聊的火热。嬴伏尧渐渐的放下了戒心,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李水忽然手起刀落,在疮疽上划了一刀。
嬴伏尧猝不及防,又觉得痛不可当,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原本等在门外,惴惴不安的虞美人,听到这一声惨叫,顿时两眼一翻,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