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千里迢迢赶来咸阳的关东豪强,有谁真的被朝廷接受了?而景绻和魏丈就可以拍着胸脯说,他们和谪仙是一条线上的。
现在每天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景绻和魏丈都有点懵。
那天他们两个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怎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呢?
这两个人先跑到商君别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了李水。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处处透着一股神秘力量。后来他们俩养成了一个习惯,每逢有大事发生,先喝个酩酊大醉再说,也许还能重复今日的奇迹呢?
…………
距离朝议,还有三四天,咸阳城终于平静下来了。朝臣们安心呆在家中,开始思考着立太子的事。
下一次朝议,陛下会封子弟为王。这其中就暗示了谁会成为太子。
而陛下又让群臣好好思量思量,这就说明,陛下还没有想好,究竟立谁为太子。如此一来,朝臣们就还有希望左右陛下的心思。
也就是说,朝臣们要考虑清楚,要把宝押在谁身上。押对了,新皇登基,自己必定青云直上。押错了,那就万事皆休。
当然,也有些朝臣决定不站队,在下次朝议的时候,一言不发,装聋作哑。可是甘愿一生庸庸碌碌的,毕竟是少数。他们不是李斯,能力出众,即使保持中立,依然会受到重用,加官晋爵。
就当朝臣们冥思苦想,整天在家中踱步的时候。他们的后宅又乱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安安分分的女眷们,忽然闹起事来。要朝臣给一大笔钱,然后出去听书。
朝臣们个个头疼不已,不知道这槐谷子给女眷们下了什么m她们拉拢过去了。
以前女眷们做这种事,倒也好对付,无非是训斥一顿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不行,自从槐谷子叫嚷什么“女子能顶半边天”以来,女眷们的心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再加上未央公主接连出了两本书,相里竹又证明了地圆说。有这两个人做榜样,无数女人心向往之,也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即便做不出事业来,也不想整天呆在深闺之中了。
现在咸阳城中的妇人,一扫往日的唯命是从的态度,全都想要在家中争取点地位。
朝臣无奈,只好拿出一些钱来,把自家夫人打发走,好有片刻清净。打发完了她们,这些朝臣越想越觉得憋屈,想要打听一下,槐谷子究竟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把自家人都骗走了。
很快,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早在科举考试刚刚结束的那一天,槐谷子就开始为一部叫做石头记的书造势了。这书还没有开讲,但是已经宣扬的人尽皆知。
而最近几日,这书开始讲了。李信的夫人第一个去听书。据说到了谪仙楼,受到了隆重接待,吃的喝的,全都是顶级的。
李夫人的闺中密友辛姬不甘落后,也去听书。
随后,辛姬的闺中密友王夫人也去了……
这样一个串起两个来,两个带起四个来,四个又拉上一群。这些贵妇人,最喜欢的就是攀比。以往的时候比金银首饰,比绫罗绸缎,现在又开始比听书了。
朝臣听了这话之后,全都气的要命。
李夫人是什么人?李信是什么人?那是槐谷子的狐朋狗友啊。她去听书,根本就是槐谷子的阴谋诡计,故意造势用的。
朝臣把自己的发现语重心长的跟自家夫人说了,可惜没有一个人在乎的。这些夫人的理由很干脆:起初的时候,或许有造势的意思,但是现在,谁听书谁就是富贵。如今咸阳城中的妇人,言必称贾宝玉,我不听书,见了人都没办法说话。你想让我丢人吗?
朝臣们有点不甘心当这个冤大头,苦着脸说道:“明知道是圈套,还要跳进去吗?这所谓的石头记,不过几句话而已,凭什么听一回就要那么多钱?”
夫人振振有词的说道:“那金子呢?不能当吃,不能当穿。沉甸甸的,和石头有什么分别?为什么所有人对它趋之若鹜?所谓金银财宝,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欢的人多了,它也就是好东西了。”
朝臣哑口无言。他们发现,自从自家夫人听书以来,这辩论能力直线上升,嘴里面的新词一套一套的。
有些朝臣比较急躁,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来,想要振振夫纲,动动家法。结果这些往日温顺无比的夫人,全都变得大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受罚。并且威胁要告诉娘家人。
朝臣们有些疲惫。最后只能在家里面咒骂槐谷子。
…………
阿嚏,阿嚏,阿嚏……
一早上李水已经打了无数个喷嚏。
李信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李水:“槐兄,你莫不是受了风寒?这可是要命的大病,你要小心啊。”
李水心想:风寒?感冒?要命的大病?这不是扯淡吗?
不过转念一想,李水觉得李信说的也没错。这个时代,感冒还真的能要人命。
不过好在李水还年轻,身强体壮,免疫力强,倒也不用担心这个。
李水擦了擦鼻子,对李信说:“李兄放心,不是风寒。就是鼻子有点痒。”
李信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身后的谪仙楼:“近日来的客人更多了。”
李水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妇人比男人守规矩多了。讲书这么久,从来没有拿着留声机偷录的,也没有讲二手书的。而且她们很忠实,听了前面几回,都能坚持下来继续听。”
李信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