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人仍然聚在一起吃饭,仿佛木墙之外的世界和他们毫无关系。
殊不知,一些家丁虽是吃着卜鲁德涅给的粮食过日子,真到关键时刻,未必都真的忠心耿耿为之卖命。
连滚带爬立刻的家丁本该报道,今年的罗斯人变得有些奇怪。
那一是群戴着反射阳光金属盔的人,人数非常惊人,他们带着武器明显做好战斗准备了。
碍于现状,家丁用脚指头想想,也能估计接下来怕是有一场血雨腥风。
许多站岗的人出于本能的恐惧,连忙选择了回避,从一扇小门悄悄溜走。唯有少数一些人,仍旧留在主家的屋社内,只因他们坚信罗斯人再是嚣张,目的也是单纯的要钱。
这就非常尴尬了,当奥托抵达木墙之下,他没有见到任何接应的人。他面对着的只能是挂上巨大门闩的木门,以及一圈没有别的靠谱入口的木墙。
“首领,很不对劲啊。”一名强悍的罗斯武士凑过来:“我们去年秋季来的时候,那个叫卜鲁德涅的家伙,可是带着他的家人,还有他的那一群废物般的手下迎接我们的。”
“也许他们看到我们如同狼群的模样,全部逃跑了?”另一人揣测。
“算了。还是让我的斧头解决问题。”
一个强壮的男人向前踏步,他的盾牌背在身后,腰里插着最近购买的钢剑。论使用武器的喜好,他仍是钟爱自己的长柄大斧头。
这把斧头配上传统的维京式伐木术,可以巧妙且快速的砍倒一棵直径达一米的大树。
区区木墙,何足挂齿?
他正欲挥动大斧头暴力破门,奥托急忙拦住了他。
并非奥托有了什么和善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听了白树庄园的说明后本就对松针庄园有了意见,现在他吃了闭门羹,心里平生一股恶气。
“首领?不砍了!?”壮汉问。
“不,斯戴克。我现在非常愤怒!你当然可以轻松砍倒这薄弱的木墙,那仍不能平息我的愤怒。”
“首领,你的意思是……”
奥托笑了笑:“憋坏了吧?看到这附近的房屋了吗?去抢你需要的东西。唯独有一点,尽量把居民轰走,拿走粮食和肉干。”
仅仅告诉一个壮汉当然不够,奥托旋即面相自己的大军,下达了抢掠许可。
失去了的约束,所有的罗斯人立刻投入到抢掠的盛宴。
那些住在卜鲁德涅家附近的居民,基本就是整个松针庄园最富有的那一批。
其实,当罗斯人浩荡大军踏步在庄园仍显泥泞的街道时,大部分的居民已经携家带口紧急避难。
罗斯人开始纵兵抢掠!
包括身为铁匠的卡威,他从不觉得抢掠是什么错误,或者说他不理解这么做是对是错,总之听从首领的命令抢掠就行了。基本原则,不是自己的同族、盟友和仆人,默认他们就是敌人。
逃跑的居民往往把一些作为口粮的麦子往麻袋里塞上一些,就携家带口撤离躲藏。他们大部分的财物扔留在家里,足够吃到今年麦收的粮食,尽数成了罗斯人的缴获。
这些缴获,当然不在收取贡品的范围内。
空气中开始弥漫焦糊的气息,那是有人恶意纵火,而这也是奥托所默许的。
罗斯人的勇士们,他们的脸上洋溢起丰收的喜悦。
不少人已经开始背着装满燕麦的麻布口袋,还有人拎着几条风干的咸鱼,高高兴兴的走出空无一人的住房。既然首领就是要惩罚松针庄园的傲慢,再点上一把火不就会令首领非常高兴?
十多间房燃起火焰,房顶的茅草本就吸收了大量雨水,火焰逐渐点燃这些茅草,使得屋顶迅速浓烟滚滚,大量蒸腾的水汽更彰显了烟尘的恐怖。
这个时代的空气是非常澄澈的。
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白树庄园农夫,他们注意到了东南方向冒出的黑烟,许多人一时间以为那是森林大火。
里古斯第一时间制止住了恐慌,他告诉惊慌的人们,这就是罗斯人对于松针庄园的讨伐。
当然他自己心里也犯着嘀咕,莫非奥托首领还是按捺不住,对那些人采取了军事攻势?
奥托把花纹钢剑插在地上,双手扶着它红宝石镶嵌的剑柄。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木墙,等候着里面的人给予自己正式回应。
几乎没有勇士都搜刮到了令自己满意的财富。
根据出发前定下的新规则,所有正式收取的贡品,除却分给祭司和首领家庭的,剩下尽数是所有参与者平均分配。
现在的纵兵抢掠得到的所有财物,则是归占有者所有。人与人的能力确实不同,运气也是不一样。有的人搜刮得少,有的人几乎扛不动缴获的麦仁。
终归大家逐渐结束了抢掠,因为他们已经基本得到了满足。
就是这个过程中,那些一直不愿离开,拼了命也要保住自己口粮的居民,成了罗斯人的斧下鬼。
那些人的遭遇真是悲哀极了,奥托丝毫没有任何的关心。
终于,空气中的焦糊味窜到了木墙之内,沉浸在自己是强者的臆想中的卜鲁德涅,一瞬间清醒过来。
“来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是那些罗斯人做了什么好事?!”
原本随叫随到的家丁,这一会仿佛全员失踪。
“真是可恶。”卜鲁德涅站起来,命令自己心性软弱的长子,“波伊克,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爸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