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在地面上折腾的够呛,士卒们擂鼓敲锣轮番到内寨之外演戏成了必修课。
张嶷一身戎装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眼神深邃的沉默不语。寨外的轰天响动说明了两件事情。
其一,曹军大张旗鼓的发动夜袭,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说明攻击的主力一定另辟蹊径;
其二,能够有效利用的蹊径,最理想的莫过于地道一途;
其三,曹军真的还有后续部队,看来是长安的郭淮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相对于长安十万军伍,来到段谷的一万多人最多也就是先锋的规模,只有重创了这支部队,才能达到姜维所说的吸引长安兵马的目的。
对这次征伐,张嶷的内心有着一丝狐疑。大军顺利的攻占了天水一部,按理是应该一鼓作气,要么向西收复陇西,要么向东直扑临渭,进而向五丈原方向攻击前进。
可是姜维的选择却令人费解,占据了上邦之后便驻足不前,静候曹魏的援军前来。
站起身来,张嶷挥去了心中的杂念,当下已经制定了完全的计划,就不要被其他的事务滋扰,等到这次大战结束,再找机会与姜维详谈。
王经此时已经站在了府库的地面之上,介于府库中狭小的空间,因此,还有大部分的士卒在地道里候命。
出去打探的士卒悄无声息的回转,告知了一个让王经惊喜交加的结果。咱们所处的府库比较偏僻,这一带似乎没有什么生物出没。但是有一个现象比较特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院落里堆积着无数的粮草器物,造成了通往内寨大门的道路堵塞。
王经呆了一呆,这个情况确实很奇怪,但也够烦人的。如果不能顺利的打开内寨大门,夏侯霸他们也就只能声援自己而发挥不了任何实际的作用。
一名偏将小声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先点燃这座府库,然后大声聒噪引起蜀兵的惊慌,最后咱们再趁着蜀兵的混乱浑水摸鱼。
王经大喜,狠狠的表扬了这位一番。既然此处没有蜀兵出没,咱们就小心点道院子里集合,然后按照计划行事。
张嶷冷静的盯着曹军的举动,一队队士卒从府库之中鱼贯而出,看他们的行动就知道,这些士卒的表现用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训练有素。
故地重游,王经的心情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有了些怅然。怅然之中,还有一些小发现,原来这个地方还有一些营帐,现在不知道被蜀军搬到了什么地方。
好在这些营帐被强拆,不然要是里边驻扎一些西蜀的兵马,此次突袭便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了。
一二三四五点齐了人数,王经很是满意。一千大军静悄悄的集合,很说明问题。
噌,一名亲兵点燃了火把,在昏暗的夜色里格外的醒目。
张嶷的眼神微微一咪,伸手扯过一把大弓,一支火箭搭在了弓弦之上,弓开满月后便呼啸着向府库窜去。
火光就是命令,第一师的将士们通晓这个道理。几乎在一瞬间,三千士卒便依托着屋舍杂务,齐整的露出了獠牙。
王经身边的亲兵高举着火把,大步流星的向着府库进发,在火把堪堪的搭在引火物的同时,一支火箭率先钉在了府库之上。
草木结构的府库顿时咆哮了,其间还发出各种噼里啪啦的动静。
大汉龙骧也闹出了动静,整齐划一的端着弩机缓步向前。
张嶷露出真容,冲着包围圈里的曹军士卒喊话道:“大汉上将军张嶷在此,尔等的雕虫小技已被识破,跪地投降者不杀。”
王经的面色煞白,四周无数的人影证明了张嶷的喊话内容不空洞。亲兵快速的将王经围在了正中,急切的催促着将军快走。
王经看了看身后大火弥漫的府库苦笑了一番,咱们来的道路已经被封住了,这时候是想走就能走的麽。
一振手中的长剑,王经须发怒张的吼道:“大魏的勇士,两军相逢勇者胜,大军就在外边等候,只要我们打开寨门胜利就是我们的,跟我一起杀……”
“杀……”曹军士卒虽然惊慌,但常年的训练影响了他们的判断,条件反射般的跟着王经杀了出去。
张嶷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支利箭再次脱弦而出,两层重步排出了稳守的阵势,身后无数弓弩手扣动了弩机。
王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次为了达到突袭的目的,军卒们都没有携带笨重的盾牌,没有了盾牌的士卒如何抵挡西蜀凌厉的弓弩。
此时的王经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能够倒在冲锋的路上成了他最后的绝唱。单薄的软甲并没有有效的抵挡住弩弓的攻击,一支劲弩洞穿了他的前胸,带的王经身躯一震,前冲的步伐戛然而止。
主将的倒地身亡,预示着包围圈中的剩余士卒没了主心骨,除了亲兵们通红着眼睛冲向箭雨之外,大部分的生存者都选择了观望,在几名机灵之人的带领下,纷纷的扔掉手中的武器,高举着双手蹲在了地上。
主动投降的曹军不足两百人,这个结果让张嶷非常震惊。而那主将的亲兵能够在其身亡后奋勇赴死,说明这名将领的统兵能力非同一般。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降卒,张嶷轻声吩咐道:“好生收拾下他的尸身,来日厚葬王经将军。来人,告知第二师点火行动。”
夏侯霸正心急火燎的在内寨外游弋,对王经们的处境非常担忧。这都过去了大半夜了,怎么王经他们还没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