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丹歌扭头望向了捏笔沉思的祁骜,“怪不得今天杳伯说话这么捧着他,又是开元始祖,又是创派宗师的。原来关节在这儿!他竟有如此异禀天赋、悟性资质!”
丹歌说着眼珠子一转,伸手把子规往自己这边一拉,降下了声音,道:“那这一遭带祁骜前去风家,似乎我们又要多些心眼儿了!可不能让祁骜的异禀显露,不然风家如果瞧着眼馋,或可能旧事重提,以遣人偷盗的罪名把祁骜押在风家,为他风家所用!”
子规道:“怕的什么!监狱可关不住马良。”
“羁押是假,奉作座上宾才是真啊!且便是这马良真被羁押,又凭本事逃了监狱,但马良只凭一杆笔,逃不过众人围堵!”
“那不然不带他?”子规问道。
丹歌一叹,道:“说都说了,哪有出尔反尔的。若和他说了不带他,他追问起原因,我们来了句迫于风家的威势,那他心里的小算盘岂不各种盘算?他还会安心为我们做事么?这刚入伙心思还不稳定的人,最是难搞了!”
“带他去吧。”天子的声音忽然从两人的身后响起,让丹歌子规两人猛然一惊。丹歌子规翻了个白眼,“你啥时候凑过来的?”
“自你俩凑在一起的时候。”天子笑道。
丹歌子规正在没辙,问向天子:“带他去,你有把握能安全带他回来?”
“这回去了风家事儿不少,祁骜在风家多数人的眼里还是个罪人,他过去多是去阐明事实,洗白自己的。风家众人的目光多放在他的往事上,不会刻意留心他的技艺。”天子道,“而且你们带走风标的动静,更会让风家无暇顾及他。”
“除非……”子规顺着天子的话头儿,准备往下推测其他可能的情形,却立刻被丹歌捂住了嘴。丹歌道:“你就不要除非了,我生怕你一语成谶,舞阳县城隍庙内你编纂的噩梦却对上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
“唔。”子规朝丹歌示意自己不会说了,丹歌才撤回了手去。子规又能开口时,就忙不迭为自己辩驳起来,“那只是个巧合罢了,荒逃脱在前,我编纂噩梦在后,荒不是因我的噩梦生的,是我的想象恰是荒的模样罢了。”
“我有极为准确的预感不假,但我长着乌鸦嘴这件事儿我可不承认!不信你看我证明”子规说着扭身朝祁骜一指,“他手中的奇门遁甲盘,需点墨三回,才能成形!”
子规这几句话是正常的声音说的,所以众人都听得道,在子规所指的祁骜身侧,立着的本是杳伯。杳伯此刻手中正捏着祁骜身前三天方,闻听子规所言,忽然一愣,手中一松,三天方缓缓飘落,在飘落途中,三天方的红色消退,化作了洁白。
白纸上再没有奇门遁甲盘的图样,因为法盘已经成型,正被祁骜拿在手中。众人的目光没有看向那成型的奇门遁甲盘,而是望着那飘落的白纸之上,三个扎眼的墨点倒吸了一口凉气。
子规果然,一语成谶。
子规张着嘴,瞪着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指向祁骜的手指耷拉了下来,朝向了铺在地面有三个墨点的白纸上,而他的目光则望着杳伯,“为,为什么呀?”
龙舌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