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丹歌子规等一屋众人都站起了身来,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毒死蜈蚣的是断肠草,但杳伯却并不知道,而此时杳伯发现,他们也权当头一次见识,脸上展露着全然的惊异表情。
杳伯高呼完这么一句之后,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扫视屋内一周,发觉这些人惊异的表情里,再望向他时多了一丝安慰和警示,他立刻明白了,这些人都知道金勿放置的这个毒源是断肠草,而唯独他不知道。
他不由暗叹:“丹歌子规,真是好大的胆气啊!把这等可怖的人物放在身边,两方还相安无事,且这两人还想着要从这人身上搞到某样机密要情!想来他们是有大倚仗了,而这金勿,想来也有大计划,所以竟是不屑于下毒谋害丹歌子规。”
他想完这些,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壁,而众人也是一叹,缓缓坐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后怕之中。
“杳伯。”丹歌此时道,“我知道您那茶杯的奇妙之处,可您不能依据这茶杯指在肠道就说这毒是断肠草吧。其他的毒,也许也有发作在肠道的呢!”丹歌这纯粹了为了怀疑而怀疑,其目的自然是让金勿错以为丹歌子规从不曾发觉他的秘密了。
“你还不信我的判断!”杳伯道,“那我就给你来证明证明!”杳伯也纯为了证明而证明,只为了警示金勿,丹歌子规知悉了这断肠草的性状,你金勿往后就真的一点也不要动毒杀丹歌子规的心思了,你还是另谋他途吧!
杳伯指着地下那一滩,道:“这断肠草厉害之处,或也是其最不厉害之处。它因为毒性强烈,所以最易被察觉,虽然相比与寻常的人类毒药也算隐蔽了,但在修行者手中,却是能轻易试出的。”
杳伯说着望向了,沈灵儿,道:“去,再拿那一只蜈蚣来!”
“嗯。”沈灵儿只好又拿了一只,这一次倒比上一次好了些,他是很安稳地将那蜈蚣递给了杳伯。
杳伯接过了蜈蚣,又命沈灵儿拿来一个寻常人家所用的茶杯,其中盛满了清水而并非茶水。然后如之前的方法炮制一番,将蜈蚣吸入的断肠草毒打入了水中,而这一次茶杯没有神异之处,于是毒素入水,也没有任何的表现。
杳伯做完了这些,把蜈蚣往桌上一搁伸起了右手来,左手指点在右手上,道:“众所周知,人手脚之上的每一处,都与人的内脏器官相对应,人常有捏脚的,正是因为如此,能把外部的刺激馈及身体内部的脏器,而人的手亦然。
“反之,人手之上对应脏器位置,也有这相应脏器的脏气。例如断肠草主要作用的肠道,对应在人手的食指上,这食指上就有肠气,于是如果这食指触及击了断肠草毒,也会触发草毒的作用。”
杳伯说着,伸着食指插入那茶杯之中,而后取出,不一会儿,他食指的内部指节处的皮肤,就有了细微的裂隙,这正是草毒发挥了作用。而等草毒消耗殆尽,杳伯身中的恢复力量来到,那小小的裂隙在顷刻间就痊愈了。
杳伯道:“这是你们用以检验水中断肠草之毒的方法,此刻也可以证明这蜈蚣身内的毒,正是断肠草。”
“唔。”丹歌歪了歪头,“是不是杳伯你手比较干燥呀,然后在水里一泡就给开裂了。”
“你滚一边儿去!”杳伯翻了个白眼,“你手开裂是手心这一面儿开裂啊?!”
杳伯见丹歌这样拆台,他自然更要再证明一番了,他转身拿起那桌上的蜈蚣来,伸指一拂,蜈蚣已经劈成了两半。杳伯朝众人一招手,“你们过来看!”
“蜈蚣这类生物没有食道和胃,从头到尾一根肠子,最适宜断肠草发挥了。”杳伯指着那劈开两半的蜈蚣说道,“在这蜈蚣的口后,是一个膨大的咽,这咽可以收缩,有利于蜈蚣的吸吮。咽之后,依次是这蜈蚣的前肠、中肠和后肠,就是这些断裂的部分。
“这正是被断肠草杀死的人最为清晰的特征,他们的肠会发黑粘连,而后寸寸断裂。中毒而未死的人会产生有如病兽一般的情态:流涎、恶心、口渴、吞咽困难、发热、呕吐、口吐白沫、抽搐、四肢麻木、舌硬、言语不清、共济失词、烦躁不安、心律失常。”
杳伯忽然显耀起自己的所知,就为了将住丹歌,不让他再有辩驳。而丹歌瞅着杳伯这么一说,对金勿警示的意思已经达到,火候也差不多了,他就没有再发出质疑,而是连连点头,认同了杳伯的话。
杳伯最后问道:“这断肠草你们了解了吧?”
“嗯。”众人点点头,扭身坐回了座位。
杳伯道:“撇开这断肠草不说,单说这些蜈蚣,这些蜈蚣红头且背有黑绿之色,足为赤色,而腹部为黄,这正是上佳的蜈蚣!虽然他们身内有了断肠草,但我想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可以一用的,这化去断肠草毒的事儿,就留作日后沈灵儿的作业了!”
“啊?”沈灵儿苦笑不已,他方才奓着胆子捏着蜈蚣递给了杳伯,可那不是说他心内就没有难受之意了呀,这些蜈蚣虽是死了,可到底形貌骇人,日后他要和这些东西常伴,岂不是要被恶心死?!
而且他要做到的是化去这些蜈蚣身内的断肠草毒,那断肠草毒分明不是寻常之物,如果他不慎吸入,只怕是把性命也交代了!他稍显可怜地望向丹歌,忽然想到不对,求助的眼神立刻看向了风标。
风标想着大伯必是不会害沈灵儿的,且他往常对待沈灵儿,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