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勿点点头,向这二人指点道:“以你们身内的法力,汇在脐间,然后往上循四寸,那里有一处结节关窍,正是中脘穴,以法力温养,则可以止吐。李尤的法力凝在丹田,则从丹田时,向上循七寸。”
丹歌子规风标几人悄然对视几言,然后暗暗点了点头,这金勿虽然对丹歌子规有杀心,但在明面儿上的指点,都没什么问题,而且指点还都切在窍要上。丹歌子规此时就想起了之前考虑的除掉金勿的事儿,这林中恰是个隐秘的所在,不过好似在这金勿刚刚抒发善意之时,他们动手倒显得没了道义。
子规暗叹:“我料着这事情并不能在朝夕之间解决,还要再等时日,天有生道,人有死时,时候未到,我们白白撕破了脸皮,却也只是陷自己于被动之中。罢了,再忍忍吧。”
一旁的风标看着沈灵儿和李尤以金勿的指点之法运作,已是再呕吐,但显然还有恶心之意,尚需要再稍稍调和,好在时光充裕,并不急在一时。他继而从小树林向外望去,道:“你们以为我把这金玉八卦落在这里,是为了让他们吐个痛快吗?
“你们难道未见?在那清杳居的门前,排起了一条长龙的队伍啊!这商丘的修行者,多是狼子之流,我伯伯不至于为敌人治病,这排在清杳居前的必是一群凡人,我们贸然出现,恐是吓坏了他们!”
沈灵儿皱眉,道:“可,可不对呀,嗝,我师爷之前还说,清杳居封闭门庭不再治病,唯有自南阳、舞阳、太康和商丘境内,有夜梦毒虫、睡眠如中毒者,才可以清杳治病。难道是我师父又想开啦?”
“不会!”丹歌摇了摇头,“我们虽然和老先生相处时日不多,可我们还是察觉到老先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的话既然说出,就一定会遵循。”
“不过,这其中可有一种变数!”子规道,“如果有人冒充是从南阳、舞阳、太康、商丘而来,装作身犯夜梦毒虫或犯睡梦如中毒的病,前来清杳居就诊。他们到了老先生面前,说几句软话,聊一聊病情,老先生或出于技痒,或出于对病者的关心,就此出手。”
风标点头,“而此例一开,后来人就有了说辞,于是我伯伯的话,就成了空话了。”
“不过,我们倒也可看出,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老先生的目光啊。”丹歌道,“或者说,所谓的拨云见日仅仅沦为了一种天气,其中象征着的意义,那后院黄花青虫,老先生必是毫无进展!”
“那治疗病人正好给老先生打发时光了。”子规说着扭头,看向了沈灵儿和李尤,“你们两个,好了吗?”
灵儿和李尤异口同声地答道:“好了!”
“那我们走吧!”丹歌伸手一拂,从地上翻起黄土来将两人呕吐的秽物盖上了,然后跟着众人走出了丛林。他的余光打量在沈灵儿身上,心中暗暗点头,“杳伯既然有这么多闲余时光,他一定有更多的时间来教导沈灵儿,而并非只依着沈灵儿揣摩人心了,这倒是件好事儿啊!”
几人来在了清杳居的门口,此处果然如风标所说,排成了一条长龙。丹歌子规站在金玉八卦上时,确实并没有注意这些情况,实是因为那八卦飞得忒快了些。
因为是风标带队,所以风标不顾这里的规矩往里闯,丹歌子规也就乐得如此,乖乖跟从着。而他们还专门儿缓下步伐来听一听这些病人的谩骂之音,结果谩骂确实没有,病人们看他们背着大袋子,还以为是送药材的呢!
这情况让丹歌子规感觉有些无聊,而就在两人聊赖之际,他们就瞥见了这院门上悬挂的匾额,是缺陷了一块儿的门匾,上有“杳居”二字。
这情况让丹歌子规皱起了眉头,“谁这么讨厌,把这门匾掰了一块儿?!”
几人在四起的骂声“簇拥”之下走进了清杳居,来在了杳伯的条案之前。
“大伯!”风标叫到。
杳伯头也不抬,眯着双目,手把在条案前病人的脉上,道:“孩子,别叫那么亲切,后头排队去,我都应了你们治病,就一定治。”
风标掩嘴一笑,大声道:“大伯!是我,风标!”
“唔!”杳伯立时抬头,待看清风标的面容,又看清了丹歌子规的,还有沈灵儿李尤金勿的。他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手抓住了风标,“哎呀标儿啊!”“啪!”杳伯另一手往条案上一拍,“哎呀标儿啊!”
“啪啪!”杳伯又连拍两下,“咔嚓”一声,条案被碎成了两截。
“嗯?”风标的两眉倒竖,眸中杀意凛凛!看他大伯的情态,这分明是受了欺辱了!他目露凶光,往排队的人群一扫,一股冷意霎时从西面而起,直直刺向这些病人。这些个病人俱是一哆嗦,纷纷退离了院子。
风标用脚一勾,那条案飞起,落在了院门前,仿佛在院门处安置的拒马。风标这才问向杳伯,“大伯,您这是怎么了?您一身本事,怎么被这些凡人给欺负了?!”
“唉。”杳伯叹息一声,“这欺负我的如果是修行者,我毫不犹豫就出手,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可这是凡人啊,我不好搞啊!而且来得都是病人,这一个个都算是身犯绝症,要不然也不至于往我这里跑。这些人既然来求医,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求医不成就撒泼!
“往昔这院子上空有雷云的时候,我用雷电吓吓他们,也就唬住了。现在雷云失却,我又不曾对凡人出过手,不清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