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彩光本是汇集四方的天地气息,阴阳共存,五行俱在,敛集天光地晖,存在生机死气,上受九霄云外之甘露,下得十八层地狱之罪尘。本来不是凡物,执掌人手则更加不凡,寻常时候子规长用以凝结宝剑,如今覆盖手上,是一层坚实神铠。
挥掌间拂动生死,出拳时夯动清浊。招无穷尽,力有千钧。这一击子规没敢用尽全力,怕伤了击征的纤纤玉手,他避开击征五指,直打向击征手心。而这一招子规虽然未尽全力,但声威赫赫已然不弱,只这一招发动,四面狂风出现,偌大燧皇陵中,竟有呜咽之音,恍若鬼狱来临。
而这一边出手的击征没被这外在的表象吓到,她一眼看出这所谓声势显赫,而招式不过尔尔。又见这击征一招击向的,乃是她的手心,她只以为这子规避重就轻,不敢和她硬对!杀手之心,迎难而上,出手即是杀招!
她见这子规暗弱,她就更强,她出手的利爪一转,五指直奔子规手腕扣去。她此时目标确定,那所出利爪陡然加速,沿途一道白光划下,锋芒未露,寒意尽显,其中撕天裂地之意,直可与子规比肩。
子规心中一凌,才知道错看了击征,她虽然是杀手,却并非寻常杀手那般懈怠修行,她的修为当与他和子规不相上下!他此时哪里还有怜香惜玉之心,他连忙抖擞精神,郑重对敌。眼看击征利爪已在咫尺,他立刻五指相拨,同一时声出如同雷震。
随之子规五指之上有雷霆叱咤,这电蛇直窜而起,直击击征五指之上。这电蛇将击征一缓,子规再次动作,伸手而拂,一道酸风忽起,盘旋于子规身前,陡然向上拔升,径向半悬空中的击征卷去。
半空的击征也不慌乱,他的利爪之击气力不泄,直接打在这上窜的电蛇之上,二者发出铿锵之声,宛若短兵相接。相接处电光乍起,击征借力一弹,颤悠悠往上升起一截,此时她身下酸风来袭,她两臂一晃,宛若羽翼,借风而起,扶摇再升少许。
而后她旋身而落,就落在与子规一个身位相隔的地面。子规此时听得人声熙攘,他眉头微皱,知道他和击征不一会儿的打斗就引来了不少闲人。他也不趁此出手了,只等这击征落定,他就发出哀鸣之音,将击征震慑住,那时他略胜一筹,也就算赢了。
而此时旋落击征,也知道此时四面围上人来了。她也打算速战速决,而她的策略与子规不谋而合,她也有个不算招摇的手段,能拿住子规,那时她算是棋高一着。
两人同时想定,而两人的发力时机,也就在击征落地之时。
“噗”,击征落地之际脚下有力,激起一股疾风扬起尘土,尘土高飞而起直扑众人,当中只有她和子规安然无恙。而也在这落地之时,击征面朝子规,目中一变,一道绿意目光直视子规,这目光其中有苍鹰睥睨天下之威,有傲视群雄之悍,死神之眸,恐惧之源。
而也在同一时,子规发出可怖的“怖”之一字。此哀转久绝之音,世间悲事蕴藏其中,彷徨不知归路,来往皆是迷途,哭天天不应,抢地地弗福。
这两人的招式同一时发出,也同一时中了招,两人都在此时愣了神。子规此时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中奔跑的野兔,四面没有躲避之所,天上一只苍鹰袭来,他疲惫不堪,恐要死于利爪之下。死亡恐怖,遍袭全身。
击征此时感觉自己仿佛是人生落魄境地,到了山穷水尽之处,妻儿老小无疑幸免,她孑然一身,两袖清风,终日宿醉,难觅光明。终于到寒冬之日,破衣烂衫蜷缩在角落里,寒冷侵袭,死亡即在顷刻。
“呼”的一声,子规从击征的震摄之中转醒过来,他看向击征,却见那击征目光空洞,浑身战战,她尚还停留在子规的招式之中。似是触景生情,击征双目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而此时击征激起的烟尘落下,人们又瞧到了子规击征的模样了,这么一对儿璧人,他们自是看不够,赞不够的。子规哪容这许多人指指点点,他伸过手去拉住了击征的手,暗将法力传入,使击征清醒过来。也就在击征转醒之时,子规带着击征,冲出了人群,往一处森林奔去。
……
此时的相思树下,男孩和女孩本已经错过了,他们所摸的树根是相邻的两根,这其中已可见缘分了。而就在他们错过的刹那,男孩连忙拉住了女孩的手,拽着女孩站起了身来。男孩满目柔情地望着女孩,“我们遇到了,这就是命。”
那女孩却并不怎么高兴,她知道他们是堪堪错过,往好了想他们只差一点儿,可往坏了想,他们却是差着一点儿。这一点儿有时无关紧要,有时又价值千金。而女孩显然是往坏处想了,可她感受着男孩手的温度,她还是洋溢起了笑容,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男孩不知道如何劝了,他环视之下,就瞧到了从始至终都在看着他们的丹歌,然后他拉着女孩,朝着丹歌走了过来。他们是想从丹歌这里收到一些祝福和勇气了,而其实陌生的人啊,常常都是满怀祝福的。
丹歌瞧着这两个人走来,苦笑不已,他这旁观者也卷入这样儿的爱情之中了。他不由笑叹,“最近我身边爱情的事情比较多啊,有当前这一桩,还有子规击征那一桩,不知道这一桩和那一桩有几多相似之处呢?”
丹歌这般想着,那男孩牵着女孩已经来在了丹歌的近前。男孩朝着丹歌弓了弓腰,扭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