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来,你师父就是第一个知道你如此情况的人了。”丹歌转了转眼珠,“我既是第二个,可当你的师叔……”
“嗡!”
丹歌只听脑袋一声鸣响,忽而天旋地转,他眼前白光一闪,什么也看不清了。他仿佛被架在油锅之上,浑身发烫,足上恍若满是燎泡,不能立稳。他根本不能把控自己的身形,就要跌倒。
此时他在白光中看到一道金黄从他身边窜过,随之他感觉到自己被扶起,而他自己不知何时,手中已捏着自知之前抛给天子的那颗银珠。
丹歌摇了摇脑袋,渐渐缓了过来,他眨巴着眼,看不清晰,但恍惚中他认出扶着自己的正是天子。天子把他拉进了屋里,让他躺在了床上。
好一会儿,丹歌渐渐恢复。
天子笑道:“你还当不当了?”
丹歌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没料到,你的命格竟然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是不是你见个人随便称呼个长辈的名字,对面儿就挂了?”
“差不多。”天子有些无奈,“所以我到现在都没称呼过我父母。你倒还不错,能这么一会儿就转好,说明命格也是颇强。当年我拜师我师父,我师父是端着我的那块印玺,坐在高处,才让我拜他的。可就那样他也没撑住,他昏迷了整整一天才见转好。”
“你师傅也是拼了命想救你啊。”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啊。”天子一指丹歌手中这银珠,“这就是我师父给我想出来的办法,他让我将我的印玺化开,然后做成中空的银珠,里面填满沙子。这样印玺化完,就弄了这百十个银珠。我师父说,这就叫龟钮了。”
丹歌皱了皱眉,“龟钮?”
天子点点头,“对,算作龟钮,汉代的官制里,俸禄两千石以上的官员以银质龟钮昭示身份。我将那印玺化成这银珠作为龟钮散与他人,这就是散权!我的权一散,我天子的威严就削弱了,我的命格就会随之削减,就没有这么强劲猛烈了。我父母的情况也会因此好转。”
“啊!”丹歌听得连连点头,“你师父真是想了个妙招啊!”
“可惜……”天子苦笑着看了看地上一地的银珠,“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啊。”
丹歌点头,“任重道远啊。”他看了看这手中的银珠,思索着,这可就是两千石官员的印信凭证啊。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天子的话,“那你之前说我是丹歌侯,正是说我有这龟钮,在古时的地位因当是侯?侯这么便宜的吗?两千石就有了?”
天子咧出笑容,“那只是我的一时玩笑话。”
丹歌反应一阵立时明白了,这天子本说丹歌是诤臣,可后来当丹歌说起自己名字叫金四时,这天子立时给丹歌升了个阶级,成了侯。这分明就是为了和金四做个搭配,用来取笑丹歌的。“啊!你这是为了耍弄我啊!”
他说着猛一起身,但只觉得气血翻涌,眩晕之感再次来袭,这天子命格带来的后劲还没有消去,他只好又老实地躺了下来。丹歌看着天子,恨恨地叹了一声。
天子歉意地看着丹歌,“我该事先说清楚的,连累你受苦了。”
丹歌看着天子,道:“你还是想让我受苦的,不然你怎么不治一治我?你既有朱批在手,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