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一路无虞地落到了他和子规居住的别院之中,以身掩着凤凰仙木,开门进入了自己的屋中。随后他轻闭屋门,然后将那凤凰木放在一侧,靠着墙朝外打量,那一边金勿所在的屋子并没有动静,或是睡了,或是还没有作声。
丹歌为了保险,将门插上,又将窗帘拉上,然后他脱下鞋子衣服,抱着那凤凰仙木钻入了被中,放到了身侧。他如此做成一派夜晚归来顺理成章要安睡的态势。
而其实丹歌并没有真想睡觉,他只是闭目假寐。他此夜必是不会睡的,他打算趁这夜里将荧光蕈做好。到明日日上三竿,将那焦家祖茶在日光中三耀,制成三阳茶,再加上金勿的断肠草,他就算预备齐全了,之后就可以制作留针了。
他此时先行躺下假寐,而不是炼制荧光蕈,是因为他怕他炼制时金勿出于探查的心思前来打搅,那样很有可能被金勿发觉机密,而且炼制时又不可中断,金勿贸然的出现很有可能使丹歌前功尽弃。
所以丹歌要先假装睡觉,把那金勿的猜疑抹去,之后他才好炼制荧光蕈。
“嗯,我等上半个小时,如果这期间他不曾出来,大概就没有要打搅的意思了。”丹歌这样想着缩在被窝里,听着屋外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眼皮竟开始打架了,“啧,我不是要真的睡去了吧?!”他猛然将被子掀开,“清冷些好,那被子里还真是安眠世界。”
这样的等待时光漫长,丹歌耐了很久,终于等了有半个小时,而金勿那一边依然毫无动静。“是当真没有要探查的意思?”丹歌有些不能相信,虽然他和那金勿接触不长,但从其神态言语之中,也可看出是颇有心机而又十分好奇的人,“他会没想法出来一探?还是说他也在等?”
丹歌叹了一声,没有起来,“再等等吧。”
这样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那边依旧没有动静,丹歌这下子心里头有些把握了,“必是睡得太沉了,没有发觉我的归来。”他猜测着刚坐起身来,却忽而外头有声音传来。
“嘎—”那是屋门轻启!
“你这块蘑菇,可真能磨啊!”丹歌暗骂一声,又悄然躺下,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他呼吸渐沉,就像是已经深睡。
“呼!”
就听屋外一道风声即临,那金勿一霎时已站在了丹歌这房间的门前。丹歌暗暗讶异,“这是个厉害货色。”
“吱——”
那金勿尝试着推门,门却已被锁住,所以两扇门门依着金勿的劲两边走,于是就把把当间这锁一扯,发出了“当啷”的声音来。
丹歌暗说自己这一次算是赌对了,这金勿竟有贼心,明知屋里有人却屋门都不扣就往里闯。如果此时自己正在炼制那荧光蕈,此刻只怕是被这货撞个正着了。
丹歌这思索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应着那门锁的响动,立时如被惊醒似的发出了声:“谁?!”
门外的金勿似对这一声有些讶异,他犹疑一下,才答道:“呃,啊!是我,金勿。”
“啊!”丹歌长叹一声,表现得自己好似那忽而提起的心落下了,“金勿老哥你这来的好突兀啊,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呵……”金勿颇为应付地轻笑一声,继而问道,“丹歌兄弟你刚才是睡着了?”
丹歌在那床上翻了个白眼,暗骂:“本没想睡,我为了等你,才是险些真睡着了!”
他暗骂完,出声向金勿答道:“可说呢,今天忙活了好一阵子,回来乏得很,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金勿外面尴尬一笑,道:“那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丹歌暗暗摇头,暗中思忖:“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再不来我恐就起身炼制荧光蕈了,那时被你撞破,才不是时候呢。”
丹歌出声回复自然不是这心中所想,他道:“哈,想必金老哥是有要事才不得已打搅兄弟我,你稍等,我立刻起来给你开门。”丹歌猜测着他这样一说,这金勿大概编纂个理由,就离开了,他并不需要真得去开门。
但金勿的回复却并非丹歌所想,金勿道:“也好。”
“也好?这很不好!”丹歌一撇嘴,从床上起身,把那被子盖好,蒙住了被中的凤凰仙木。随后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鞋子来到门前,打开了门锁,然后打开了房门。
丹歌客气道:“这虽然夏天了,外头还是很凉那,你快进来坐坐。”
“这倒不必了。”金勿摆手拒绝,“我这本来没想打搅你,但怕你要得紧迫,所以就过来了。过来才知道你已睡去,却又不巧把你惊醒了,既然惊醒了你,我就把这物事交代了吧。”金勿说着伸进了衣兜之中。
“哦?”丹歌挠了挠头,“什么东西啊?”
只见金勿的手还未从兜中抽出,那其中的绿光已先行溢出,等金勿完全抽出手来,他手中捏着不知何物,全然被绿光覆盖了,而后这绿光渐隐,露出其中金黄色的一段来。
这一段仅有一指节那么长,粗细仅有牙签粗细,但它不容小觑,因为从它刚才放出的光芒来看,它这微小的身躯内富含巨大的能量。
打个看着这东西,目中满是震惊,“这,这是……”他已被惊得张口结舌。
金勿颇为骄傲地扬了扬这小东西,“富钩吻碱寅的断肠草根须。”那小东西在被扬时靠近门框,只听“嗤啪”一声,那门框霎时被蚀出一片黑印,宛如被火烧了一般
“这纯度、这毒性……”丹歌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