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
可就在下一瞬,她心口猛然传来一阵剧烈尖锐的感觉。
突兀,她慌乱惨叫一声,从座位上身上跌下去,跪趴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太后娘娘,请您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景氏啊……”
老夫人面容也突然扭曲起来,脑海里针扎一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慌乱和剧痛让她几欲发疯。
干枯的手腕上青筋根根暴起,手指痉挛扭曲,手心吃剩的馒头早已被攥成碎渣,洒了一地。
太后轻笑一声,全然没有往日里的优雅和风度,慢步走近几步,踩上了景离抽发抖的指尖,却温柔道:“哀家忍了你们景氏多少年,如今却让哀家放过你们,嗯?”
“饶过我们,饶过我们,求求您……”景离泣不成声的道。
太后根本不在乎她在说什么。
老夫人颤抖的愣在那里, 脑海中的剧痛折磨得她浑身冷汗,干枯苍白的唇不带一丝血色,眸底一片茫然空洞,没有焦点。
太后见此,莞尔一笑:“景夫人可还好,不知这哀家赐给你们的避尘花,可还合了你们的意?”
老夫人闻言,瞬间瞪起双眼,也忘记了尊卑,指着太后惊道:“那个托梦给我道姑是你?”
“不错。不然你们如何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买到这么一大片避尘花?”太后道。
数年前,有人托梦给景老夫人,说是华山中,有个年轻的道姑种了一大片避尘花,只有天选之人才有可能得到它。
迎来老夫人便亲自带人前去,可不费吹灰之力便求得了吗几亩避尘花的种子。
因此老夫人便相信了天选之人的事情,在府里大肆种下了避尘花。
她原本以为府中之人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可没想到这段日子会不知不觉的泄露出去。
今日一想,原来这本来就是太后的一场局。
蓄谋已久,处心积虑。
原来这么多年,小到避尘花一事,又到夺兵权封王,再到宁折进府,都只为了除掉他们定国将军府的一场布局。
老夫人颤抖的拿起帕子,擦去她额上的冷汗。
跪在地上的景离伸出手,揪住太后的袖摆,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她们并没有过错,这么多年虽说爹不是一直一心一意忠于朝廷,但也是兢兢业业。
太后漫不经心地将袖摆从她手心里挣脱,淡淡道:“定国将军府,不得不除”
景离不懂,只是道:“为什么”
太后轻笑着勾着唇,很是保养的年轻面孔上闪过一丝疯狂,“你们定国将军府此时无权无势,没了景老将军和景柯,你觉得你们是谁?”
说罢,她将景离扶起来,轻轻抚着她后背,不急不缓道:“哀家那儿子,可是因为你们才去了千山。”
景离不解“佑熙帝?他怎么会在千山府?”
太后笑了,贴近景离白皙精致的耳朵,虽柔声细语,却宛若恶魔低喃:“哀家的皇儿…就是千山府主啊”
景离抖着唇,说不出话。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阴冷的寒气直往他身体里钻,冻得她直打颤。
知道了这个秘密,她今天算是必死无疑。
太后见她久久不说话,渐渐失去耐心,眸光倏然狠厉起来。
一旁的老夫人才消下去的刺痛重又袭卷而来,脑子痛得几乎要裂开。
她疼得抱紧头,全然不顾影像,崩溃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