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哥哥带着这个疑问去找答案。
目标明确了以后,很快找到答案:地头蛇的一位堂叔身价巨富,身后只留下一个婶子带着独子生活。
那位独子还是个病秧子,时时要吃药。
地头蛇接了药铺不久,他堂婶家的独子就病逝了。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地头蛇的目标是药铺又不是药铺。
同理,郑弈泰的目标是客栈又不是客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当日郑家那位牌坊的主人就投宿在这间换成郑家在背后做主的客栈里,之后就投河自尽了。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一个女人悲愤绝望之下自尽的事情太多了。
甚至可能她根本就不是自尽。
袁明珠觉得有些发冷。
曾祖父若是没想通这一节,贸贸然一头扎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斗过郑家那些阴毒的人。
不行,不能让曾祖父去。
袁明珠向着袁弘德伸了伸胳膊,翻译一下就是:求抱抱!
袁弘德十分禁不起诱惑,马上喜滋滋的把他家小宝抱起来颠着。
陶氏端着碗进来,碗里只有浅浅的一碗底羊奶。
“羊奶越来越少了,回头得让小树把这只羊还回去,打听一下谁家羊新下了小羊。”
想把袁明珠接过去喂羊奶,袁明珠抓着袁弘德的衣襟就是不愿意撒手。
万一撒开手曾祖父走了怎么办?
“我来喂也一样,别换手了,待会再给惹哭了。”袁弘德说。
一句话提醒了袁明珠,等陶氏再想把她的手从袁弘德的衣襟上拿开的时候,她机智的瘪了瘪嘴。
陶氏再不敢拿她的手了,只能顺从的让袁弘德喂她。
“本来羊奶就少,你小心点,别喂洒了。”
陶氏给帮忙,袁弘德有惊无险的把羊奶给喂了。
吃过羊奶不一会袁明珠就开始发困,陶氏:“给我吧,你收拾收拾就该走了。”
陶氏刚一伸手过来,袁明珠就醒过来。
折腾了几回也没办法把她从袁弘德手里抱走。
眼瞅着到了他该出发的时辰,杜氏狠狠心硬是把她抱了过去。
“小孩子,哭一会就好了。”
袁弘德看着杜氏抱着的孩子挣扎着往他这边扑,心里也十分挣扎。
但是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男人该去外面闯荡,而不是被家里的妇人孩子绊住腿脚。
袁明珠被漠视了。
透过泪眼看到曾祖父在门外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回头的走了。
袁务川赶着牛车去送他,坐在车厢里的袁弘德觉得心头慌乱。
像是心悸的症状一般。
耳朵里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全都是他们家小宝声嘶力竭的哭声。
“停车。”
袁务川忙把车停下,下车查看出了什么问题。
袁弘德:“你去把行李先送去,说我晚些时候再过去。”
袁务川不知道小叔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他习惯于听令,答应着赶着牛车走了。
袁明珠一开始或许只是用哭来做要挟,袁弘德背转身离开的那一瞬她是真的伤心了,那种带着绝望和无力的伤心。
陶氏他们没想到这妮儿会这么会哭,哭起来没完没了,怎么哄着都没用。
“曾祖父出去是挣钱去了,挣钱给我们妮儿买花衣裳穿,买花戴……。”
不劝还好,越劝袁明珠哭得越凶。
这哪里是挣钱?分明是去挣命。
曾祖父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没了他,一家子老弱妇孺的命运不知道会被搁浅到何方。
袁弘德走到半途,就听到他们家小宝的哭声。
这次是真实的,不似刚才那样的幻听。
对家里这个任性的小妮儿,袁弘德是又心疼又无奈,还有隐隐的被依赖被需要的幸福和自豪。
老辈人常说有义儿无义孙,在他身上被妥妥的证实了,家里的小辈都拿他们夫妇当真正的曾祖父母。
路上遇到二年娘,问他:“是你们家孩子哭的吧?都哭老长时间了。”
每次去袁家串门,都看那孩子露着一颗牙乐呵,今天怎么这么能哭?
平日都是前边孙检芸家的孙子,哭起来没完没了。
不过那孩子哭的动静没这么大,哭声跟猫叫似的。
袁弘德顾不得跟二年娘多说,敷衍了几句就拐进自家院子。
家里人被袁明珠哭得无法,怎么着都不行。
怕她哭坏嗓子,陶氏都想让人去把丈夫追回来了。
陶氏正急得没法,丈夫突然回来了,就像是那年她跟城里的女孩们一起被送往未知的厄运。
那时候也是这样,辰哥突然出现,像是从天而降。
袁弘德看着大的和小的都泪汪汪的看着他,非常庆幸自己改变主意回来了。
把眼泡哭得红肿的曾孙女接过去抱着,接过杜氏递来的湿巾帕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又示意杜氏把巾帕洗洗给陶氏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曾祖父不走。”
隔壁钱氏趴在门缝上听这边动静。
等听明白原因之后,在心里恨恨的骂:一个x丫头子,打一顿就老实了,哄啥哄?一个个闲的。
突然听到袁弘德也回来了,更是气恨。
不是他护着,这个家就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天爷没开眼啊,让她一把年纪过这种阶下囚一般的日子。
疯魔了一样在困住她的窑洞里转着圈,嘴里不停的含糊不清的咒骂着。
这边院子里,袁明珠攥着她曾祖父的衣襟睡着了。
杜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