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途中袁明珠仔细留心了,这里在城北,离城不远,大概十多里。
站在这里,能看到来的路途中的那座山。
不过望山跑死马,实际那座山在城跟他们这里中间。
这座山挡住了视线,不然他们站到旁边的上坡的地方应该能看到城墙。
陶氏带着大家整理行李,袁弘德带着袁务川出去转了一圈。
回来以后,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袁明珠知道因为什么,他们来的途中,除了偶尔窜入草丛里的野兔,她还看到其它食草动物的粪便。
有食草动物,不用想也会有食肉动物。
袁弘德招呼家里人:“把其它的活都放放,赶紧跟我去挖窑洞。”
又对秦四狗家说:“赶紧准备住的地方,我刚刚去了河边,有许多野物的粪便,只怕晚上会不安全。”
被放在这里,无遮无避的,真若是来个猛兽,拿什么抵抗?
袁弘德说话的声音不低,看似只是在提醒秦家,实际也是在提醒另外两家。
袁明珠觉得曾祖父还是太仁义了,若是依着她,提醒他们个屁,最好让狼来了把他们叼走几个。
袁弘德提醒了,那些人似信非信,只有秦家在袁家选的地方不远处跟着他们一起开始挖。
秦婆子哆哆嗦嗦的拎着一只瓦罐,去一条小河沟里提了些水,走到半途,突然头再次抖起来,瓦罐脱手,咕噜噜滚了好远。
秦婆子也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秦家的人都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过去把她扶起来。
直到秦四狗媳妇看到陶氏他们用不赞成的眼光看着他们,才讪笑了一下,跑过去把她婆婆扶起来。
扶着老太太嘘寒问暖:“娘,你没摔着吧?你要是渴了叫我们去打水,别自己去了。”
老太太哆嗦着把罐子捡了起来,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袁家人忙着,也顾不得管别人家的闲事。
只是在心里觉得秦家也不是可交之人。
袁弘德低声对家里人说:“孝顺是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这家人对有病的老母亲都这样,估计不像外表表现的这么老实,
以后跟他们交往别太实心眼了。”
这话主要是交代陶氏,其他人都看出来了。
陶氏:“知道了。”
又说:“那几个小的也心狠着呐,也不说过去扶一扶他们祖母。”
挖了一会,袁家的人就发现不行啊!
这里的土质跟黄土高原上的土质不同,挖的稍微深一点以后就地底下开始往外沁水,洞顶也往下落土。
看着簌簌往下落的泥土,不敢再挖了,“快出去。”只能先撤出来。
刚撤出来,洞顶就塌了。
挖出来的坑洞,顶部都塌到坑底去了。
多亏撤离的及时,不然人就被掩埋在里头了,所有人心有余悸。
袁务川提议去旁边秦家看看他们怎么挖的。
过去以后,就看到秦家人挖的不是窑洞,只是个地窝子。
一半在地下,另一半用树枝撑起一个屋脊。
袁务川看了秦家的地窝子,说:“只能这样做,这里的土质跟咱们老家的差不多,不适合挖窑洞,
先做个土窝子将就一些日子,这里土层湿度大,这个季节雨水少,地窝子住住还行,住常了对人不好,等回头还是得盖房子。”
秦四狗:“嗯,还是得盖房子,盖那种泥坯的房子,比这个结实也保暖,住里头还敞亮。”
袁弘德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能听侄子的。
袁务川把柴刀和斧头翻找出来,家里男子们去河边的一片树林里去伐树。
顾重阳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过去了。
女人们把地窝子扩大一些。
因为用不了这么深,挖下来的泥土也不用挖上来,直接填埋到坑底。
到了晚间,只做好一个半成品的地窝子,女人们在地窝子里住,男人们在外头住,兼顾着守夜。
第二天一早,袁明珠对袁弘德说:“曾祖父,这武安州离着药都也不远,药材资源应该也不少,
我带我哥他们去四周看看,挖些草药换钱也能换些粮食过冬。”
他们家粮食还是够过冬的,袁弘德也知道她是想去四周转转找的借口。
不过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在他这儿一般不会被驳回。
叫了杜氏:“你带明珠几个去四周看看,有草药就挖回来,回头进城去药铺问问有没有人收。”
杜氏就知道是女儿跟他曾祖父提的要求。
这样忙碌的时候女儿还这么添乱,她就有些生气。
“都忙着呢,等忙完这几天再说吧!”
盖好窝棚丈量土地的人就该来了,到时候又得耕地种明年的冬小麦,就更没有人跟着她去了。
“挖草药跟种地一样讲究个季节,等天气冷下来,草木枯黄凋零,草药都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还挖什么挖?”
袁明珠不仅据理力争,还拉着她曾祖父的衣摆,眼巴巴的看着他。
“去吧,去吧,这些活他们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们明珠也是为家里着想,替家里挣钱。”
袁弘德拍板的事,杜氏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了点她的额头以示经过,告诉她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袁明珠背着背篓,拿着她的小锄头。
“虽说这个季节野兽不缺猎物不太会袭击人,白天也不太会出什么危险,不过还是不要走太远了,就在附近走走吧,
等我跟你爹他们忙完了再带你去远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