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不备,往前头扑倒,叔侄俩都摔倒在地。
做叔叔的大一点位置也矮摔得不狠,他侄儿就惨了,摔得一嘴的血。
只是那孩子也狠,摔成那样了,爬起来就蹿到他叔叔的肩膀上。
叔侄俩一阵风似的,在袁家兄妹的目瞪口呆中跑到了终点。
顾帆扛着顾重阳回来:“俺们赢了,下个月俺们来这里干活,你们不能让掌柜的撵俺。”
他们知道袁少驹是客栈幕后东家的孩子,怕他输了不忿背后使坏,先做好君子协定。
袁明珠毕竟是大人的灵魂,看到顾重阳摔成那样严重十分不忍,说:“带他去医馆看看吧!”
顾重阳这会脸都肿了,哼着:“不用。”
袁明珠听他声音异常,跑风,才看清了他的门牙落了。
三个人回到离着客栈不远的家里,谁都没敢说发生的事。
陶氏看她头发都散了,说:“别跟着你哥他们出去瞎颠,小心让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把头发重新给她绑好。
袁少驹闯了祸,问陶氏:“曾叔祖母,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怕顾家寡母来家里告状。
顾家就租住在长安客栈后头的巷子里,一位寡母带着一个遗腹子和一个小叔子。
靠着顾母给附近的几家客栈的客人浆洗缝补度日。
顾母实在是太泼辣,一般人招架不住,袁少驹实在是有些害怕。
“等两日你曾祖父回来了咱们就回去。”
一年多之前,袁弘德的余毒被袁明珠给清干净了,前些日子他带着陈玉贵跟着侯家的商队去豫北进瓷器。
走太行陉运一批瓷器过来,等天气暖和了往口外贩运。
得知不能马上回去,袁少驹就有些蔫蔫的。
袁明珠看他的样子可怜,回到屋里拿了一瓶药,悄悄给他:“去给顾家送去吧!”
赔了药顾母总不好再喊打喊杀的了吧。
这药是袁明珠自己做的伤药,比世面上的药效要好得多。
是这次曾祖父出门她特意给配的,配得多剩下的。
虽然不能让顾重阳磕掉的门牙长出来,对伤处的恢复还是有效的。
好在顾重阳还小,还没换过牙,过两年还能长出新牙。
许是得了袁少驹他们送去的伤药,顾母并没有找上门来。
又过了几日,侯家的商队回来了。
进来的货物堆放到长安客栈的库房里。
袁弘德把袁明珠架在肩膀上,带着她去看雇来的人挑拣货物。
有些残次的货品被挑拣出来放到一旁,许多毛病并不大。
精细的瓷器包装的也精心,损毁的并不多,那些粗瓷的器具损毁率明显高一些。
袁明珠看到豁牙的顾重阳在那些有豁口的瓷器堆边上转悠。
转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他跟着他叔一起回来了。
跟管事的比划着说着什么,袁明珠还看到他们往他们这个方向指了指。
管事的似乎被说服了,走过来请示袁弘德:“东家,顾家的小哥想赊了这些残次的粗瓷去卖,等卖掉以后再付钱。”
袁明珠和袁弘德都往他们站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到顾重阳对着他们笑,露出黑洞洞的豁牙。
袁明珠挠挠耳朵,真是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心虚。
替他们讲情:“曾祖父,我认识他们。”
他那门牙就是我们给摔掉的。
袁弘德:“给他们吧。”
孙女的小伙伴,总得照顾一下。
那些残次品,也值不了几个钱。
走口外袁弘德就不会再跟着了,由陈玉贵跟着去,他就带着陶氏他们回村了。
高氏带着子女们来送他们。
陶氏:“袁大牛家再来纠缠,你只不搭理他们就行了,实在不想见就让人打出去,总这样躲着算怎么回事?”
觉得陶氏太绵软了。
陶氏要是能教几句就强硬起来她就不是她了,听了只是笑笑。
就是对当年的钱氏她都最多在她受伤了以后给她用香灰不给用药,换个心狠的根本不管你,管你去死。
陶氏狠不下心。
外头梁博山和宋宏盛也来相送。
宋宏盛:“再过两个月伯驹就该除服了吧?”
袁弘德:“是啊。”
那年袁伯驹院试失利以后,袁弘德就安排着钱氏病故了。
再过两个月,就满了二十七个月了。
袁伯驹是钱氏的长孙,服孝就期满了。
今年的院试如果不出意外就可以参加了。
如果能一举得中,明年结亲的时候也更好看些。
送了一程,高氏他们才下了车,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去了。
袁弘德带着他们回到村里,杜氏早接到信,把被褥晾晒了,窑洞里也打扫干净了。
袁弘德问袁务川:“我没在家这些日子袁大牛又来纠缠了吗?”
袁务川:“没有。”
正主都不在家,他来了也是白来,怎么会来?
袁弘德在家他也不会来,只等陶氏单独在家的时候才会来。
就瞅着陶氏好欺呢。
袁大牛当年被赶出五柳村,一家人就在五渡屯集市上搭了个草庵子暂时容身。
三十里堡的韩老五听到信还高兴了一回,觉得没了袁大牛这个劲敌以后他谋夺袁家的家财会更容易。
结果袁家居然搭上了梁巡检,跟梁家结上亲,让他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家是世袭的巡检,世世代代在此了,可不是宋家,过几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