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东郊那儿有一片快要拆迁的老旧民房。因为其他片区的拆迁已经开始了,这里的排水系统也废掉了,污水被随意的泼洒在大街上,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酸臭气味。
成排的砖瓦房之间有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走在坑洼不平的石板路上,抬头则是杂乱的电线杆,路过的每一根电线杆上都爬满了电线,密到让人触目惊心。
小光走过那巷子,碰上几个聚堆抽烟,身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朝他投以打探的目光。
“哎,你们好,新青年旅社在哪儿?”小光娴熟地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
“兄弟,我看你面善,好心提醒你一句。这儿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呆的,快走吧!”一个留着辫子,耳朵上戴着骷髅耳钉的小青年说道。
小光朝巷子深处望了望,说道:“怎么?难不成这里面有猛兽出没?”
“大哥,你说话还真逗!”一浓妆艳抹的姑娘乐了起来说道,“猛兽?里面全是能杀猛兽的。”
小光闻言,扬了扬嘴角,说道:“那敢情好,我要找的就是这能杀猛兽的。”
几个年轻人一听,对视了一下。
扎小辫子的青年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说道:“哥们儿,你哪条道上的?”
小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平头老百姓那条道上的。”
“你丫逗我们玩儿呢,是不?”一旁站着的又黑又壮的青年人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光的领口。
小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道:“你们大哥文老三难道不是平头老百姓那条道上的吗?”
扎辫子的小青年示意他松手,那又黑又壮的青年人悻悻地松了手。
“那当然了,这年头不就这一条道吗?”扎辫子的小青年笑着说道。
小光点头道:“那是那是,去年有幸在饭桌上跟文老三喝过两杯,他送我一样东西,说特别有用。你们说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枚翡翠玉扳指,其色满绿而清澈如水,外壁精铸一“文”字。
扎小辫的青年人凑近一看,脸色大变,忙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三爷这两日去了外地,光爷,您可有啥吩咐?”
小光收了那翡翠扳指,说道:“别那么见外,叫声光哥就成了。”
“光哥。”
“我今儿来这儿呢,是想找一位老朋友。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在这儿的新青年旅社落脚呢。”
扎小辫的男青年凑近他,低声说道:“光哥可是要找那金寨六当家的烈焰?”
小光点了点头,问道:“他确实是在这儿?”
男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三爷临走前安排的。”
“你们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啊,他你们也敢收?”
男青年笑了笑,说道:“光哥,道上混的,谁还没有几个仇家?只要不是跟那莫家,祝家,金寨……这样的大家族对立,就没多大的事儿。这金寨六当家的虽然仇家多,可是金寨并没有下追杀令。他去莫家老宅也是大模大样的地进,毫发无伤地出。由此可见,他没犯啥大事儿。这开门做生意,钱到位了,怎么都好说不是?”
小光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怪不得文老三能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有你这个得力助手在,他就是天天出去旅游度假,也不妨事啊!”
男青年挠了挠头,说道:“光哥,您过奖了!”
所谓的新青年旅社不过是东郊巷最深处,一栋破旧的五层小楼,男青年给小光指了路,问道:“光哥,这人戾气挺重的,要不我们陪您上去?”
小光摆了摆手,说道:“我跟他可熟了呢?况且,我来找他是给他带好消息来的,他谢我都来不及呢!”
小光一口气爬上了五楼,气喘吁吁地走到走廊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便迅速地往旁边闪了闪。只见从门洞里飞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哎,我说,若是我死翘翘了,你可一辈子都找不到你要的东西了!”小光冲门里喊道。
“咔嚓”一声,门锁从里面打开了。
烈焰靠着门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变色龙的话,我是该听还是不该听呢?”
小光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说道:“六当家的,什么变色龙啊?我可是个出色的卧底!”
烈焰撇撇嘴,说道:“进来吧!”
小光屁颠屁颠地进了屋,屋里除了一张钢丝床就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桌子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椅子。
“六当家的,这环境你也能忍?”小光一脸嫌弃地说道。
“你来是干嘛的?若是来看笑话的,就来错地方了!”
“我哪能看您的笑话啊,您若是愿意的话,上天入地都无所不能。”小光笑着说道。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烈焰没好气儿地说道。
“我家少爷想见你一面。”
“祝家少爷……啊,我有印象,那个白白净净,很秀气的男孩子。他见我做什么?”
“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是不是手里拿着礼魂,却摸不着?”烈焰冷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真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就把礼魂交出来了吗?若那样的话,金澜堂还会十年如一日待我为上宾吗?”
小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六当家的好计谋!不过,这次还真不是为了这事儿。”
“那是为了什么?”
“木棉。”
“木棉?”烈焰疑惑地看着他。
“你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