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厚重的大门,里面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炫丽灯光。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四处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及肆无忌惮的嚎笑。
“迪厅?”瘦皮猴惊得大张着嘴。
“怎么样?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地儿吧?”金元宝笑着把三人往前推了推。
祝尹抬手用手背捂住了鼻子,这里的气味让他有些不舒服。
“哟,哪里来的小帅哥呀!”一个打扮妖媚的女子挽住了祝尹的胳膊。在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时有一瞬是吃惊的,不过转瞬即逝,再看过去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脸上的疤吓着你了?”莫来坏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呢?男人有点儿疤痕才是真男人啊!”女子的脸紧贴着祝尹的手臂,还在上面蹭了蹭。
祝尹用力把胳膊抽了出来,礼貌地点了点头。
“姐姐,可能他不喜欢你这么漂亮的。”瘦皮猴调侃道。
“哦,那你喜欢吗?”女子轻轻拉起他的手。
瘦皮猴慌忙点了点头。
女子娇笑着说道:“那跟姐姐去跳支舞吧!”
看着瘦皮猴欢腾雀跃的模样,莫来撇了撇嘴,拉着祝尹去了吧台。
“来点儿什么?”调酒师扎着个马尾辫,像变魔术一般地调出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酒。
“白兰地吧。”祝尹说道,“路易……”
莫来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笑着对调酒师说:“来两杯你拿手的吧,初来乍到,没喝过这么讲究的东西。”
“哦,行。”调酒师笑了笑,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
莫来捂着嘴,凑近祝尹低声说道:“大少爷,别路易十三了,你来瓶人头马或者拿破仑怎么样?”
看着祝尹微微泛红的耳朵,莫来轻声说道:“不怪你,习惯这个东西本身就挺难改的。之后注意一些就是了,或者看我跟瘦皮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左后方十点钟位置,有几个人在盯着我们。从刚进来就开始了。”祝尹抿了抿嘴,低声说道。
“是吗?”莫来没敢朝后看,但是隐约有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蹙眉道,“是不是因为是生面孔的原因?”
“不是,他们几个的手臂上有跟那个森哥一样的纹身。而且其中有一个人,咱们在刚进寨子的时候见到过。”祝尹说道。
“唉~这金寨还真的是龙潭虎穴啊!都哪儿都有人盯着,咱们的面子还挺大的。”莫来叹了口气,吐槽道。
“其实他们盯得越紧,越防备外来人。就表示这寨子里的秘密就越多。”祝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是吗?就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你还看出生机来了?”莫来支着下巴,愁容满面地说道,“那只臭猴子就知道招蜂引蝶,你瞅他那样儿!乐不思蜀了都,甭指望他能干什么正事!”
“兄弟……兄弟……”
正说着,瘦皮猴满身臭汗地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调酒师说道:“哥们儿,来杯可乐加冰。”
“你滚蛋!”莫来嫌弃推开他,捏着鼻子骂道,“一身粑粑味儿!”
瘦皮猴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儿喝完了一杯冰可乐,一脸满足地说道:“好久没这么疯了,真爽!”
“玩得忘了正经事儿了吧?”莫来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能忘呢!”瘦皮猴胡作高深地冲他俩勾了勾手指。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莫来不耐烦地凑了过去。
“那个叫金景明的人。”瘦皮猴低声说道。
“王庄子里阿娟的丈夫?”
“嗯,跟我跳舞的叫玫瑰,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她说这里没有叫金景明的人。”瘦皮猴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莫来皱了皱眉头。
“有两种可能,一,他已经死了。二,化名。”祝尹摩挲着杯沿。
“阿娟不是说前年还在王庄子发现了骨骰子吗?即便死了,也是这一两年的事儿,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记不得有这么个人呢?”莫来有些疑惑。
“那便是化名了。”祝尹说道。
“嗯,他抛妻弃子化名回到金寨……”莫来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潜伏?”
“不可能吧?他把妻子儿女扔在王庄子那个凶险的地方自己跑来潜伏?”瘦皮猴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莫来说道,“他把一无所知的妻子儿女置于险境,反而可以保全他们。”
“怎么说?”瘦皮猴侧了侧耳朵。
“这一吧,敌人若想找到他,就必须让他的妻子儿女活着作饵。二吧,妻子儿女在险境而他消失不见,这是表明他的家人不知情。”莫来解释道。
“哎,有长进啊你!”瘦皮猴举杯与莫来碰了碰。
“他回来潜伏着,会不会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瘟疫有关?”莫来说道。
“我其实这次来金寨最诧异的就是这个。传言都说整个金寨的人都被瘟疫传染了,尸横遍野。如果真如传言一般,那金寨应该是第二个王庄子才对。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歌舞升平,繁荣稳定呢?”瘦皮猴说道。
“会不会那场瘟疫是人为的?”莫来说道,“像现在金寨内斗一般,这一派想让另一派去死,然后故意散播了尸毒。横尸遍野,家破人亡的只是一拨人而已?”
“比如用那钱串子?”瘦皮猴捂着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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