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杀啊!)”
印涂士兵冲着公孙燎杀过去。
他闭上了眼睛。
“赶紧结束吧,结束吧!”
“结束个屁!”李逝从城楼下突然冲上去,一把将公孙燎拉过去,就在同时,常力山犹如凶猛的战车横冲向那些相比他瘦小许多的印涂兵,巨刀竖劈下来,数不清多少人化作两半死肉。
“走!”常力山挡着箭雨护住李逝他们撤退。
整个北城墙已经化作血海,满地黑甲军队越过城墙向着城内冲去。
被公孙燎调去南边的士兵好不容易到达了南城墙上。
“吕将军,吕将军!”
端坐在门楼上的吕贤急忙上前扶住那传令兵,“你是哪边的?”
“北,北城墙那边,”传令兵大口喘着气,“您看看,这远处的敌军有什么异动没有?”
“异动,没有吧。”吕贤走到城墙前,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些息沙士兵站立笔直,威风凛凛,看起来一点不像有动作的样子。
“看起来,应当是没有异动,不过,说来奇怪啊,这么久了也没有动作,他们这是等着诸国军队到来吗?”
“不,不可能,北城墙那边,息沙军已经有大动作了,这里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动作呢?”
传令兵这话立即叫吕贤紧张起来,“斥候,昨夜敌军有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一直如此,士兵站立笔直,似虎狼态。”
“放屁!”吕贤毕竟是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将,一下子就发觉了不对劲,“你几年兵?”
“半月前刚刚上岗!”
“他的!”吕贤暴怒无比,“我告诉你再好的兵也站不了五个时辰!更何况这印涂军素质不高!”
“那,那...”
“听我命令,中城楼两千人随我回兵龙栖宫!”
“将军,北城墙不保啊,必须立即前往北城墙!”
“你来时已经过了多久?”
“大概一个时辰。”
“按道理,北城墙已经被攻破了,现在只能回防龙栖宫,走!”吕贤戴上头盔,立即走下城阶。
北城墙上的烽烟滚滚燃上升天,吕贤只是稍稍抬眼看了片刻便继续领兵向着龙栖宫前进。
李逝拖着大江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公孙燎和常力山跟在后面掩护。
大江已经越来越虚弱,李逝明显感觉到手上沾着粘稠的液体,他看着大江苍白的脸色,大江已经撑不住了。
“后面还有追兵吗?”
“都被我杀光了,后面的人来还有好一阵呢。”常力山拍了拍胸脯。
“大江,醒醒啊!”李逝找了一块墙角把他放下,他的腹部已经血流不止,长枪刺破了他的脏器,大江已经失血过多。
“这,这,老李,这兄弟怕是撑不住了,”常力山看着大江痛苦的脸色,便已经知道他已经彻底没救了。
“不可能!不会啊!”李逝怒吼着,撕开了大江裂开的外甲和内衬,那被长枪刺破的大窟窿苍白地展现在李逝面前。
大江颤巍巍地举起手,“爵...爵爷,爵爷!”
“我在,我在。”
“我活不了了,你不能把时间浪费到我这。”
“你别这么想,你...”
“活下来,活下来!以后回到楚国,照顾好陈姑娘,也不枉我来一趟龙原。”
“不,不,你和我一起回去!”
李逝紧紧握着大江的手,然而那睁着的双眼慢慢无神了。
“唉,唉,大江,大江!”
“老李得走了,印涂人攻过来了,”常力山急忙拽着李逝,“大江已经死了,他说的你忘了吗!要你活着!”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个屁!”常力山一掌劈昏了李逝,“公孙燎,我背上他,你带路。”
此刻的龙原已经彻底被黑云笼罩,不仅仅是北城墙,西城墙也已经摇摇欲坠。
“王将军,北边破了!”传令兵伤痕累累,一看便知道是艰难地从北边退回来的。
“龙栖宫有要撤离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
“没有就继续打!”王荥双手撑着城墙,“咱们这里五千守军,是整个龙原最坚固的防守,要是我们撤了,快就完了!”
“可这不能怪您啊,敌军用计骗过了我军斥候,把部队全调到了西北城墙,北边已经破了,咱们再守,就要被前后夹击了。”
“别人皆可撤退,我不可,这面旗,是龙原城的主旗,本帅乃戍京军大将军,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大门之上,誓死不撤!”
“追随将军!”
“不撤!”
王荥的话已经彻底激起了士兵们的勇气。
“二十年了,我守了这座城二十年,”王荥笑了笑,“好快啊,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龙原城上作战呐。”
印涂士兵已经慢慢爬上了云梯,哪怕再坚固的城墙也阻挡不住如此密集的攻势,越来越多的士兵跳上了城墙,王荥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挥起刀来丝毫不含糊,面对着源源不断的敌人依旧无所畏惧地和战士们奋勇战斗着。
“将军,后面来了。”
“后面来了就给我扛住了!不管多少人都死死压着,咱们要护住这旗!”王荥又冲到了内城墙的走廊上,从城里冲上来的印涂军挤在狭窄的廊道上。
王荥扔下刀,举起一旁的石柱,猛冲下去,一下砸倒了一片。
“放箭!”
一波箭雨又放倒了一片。
好不容易这边稍稍解决了一些,城墙上就又爬上来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