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练不下去了,琉璃只好停了下来,吃过早饭,她带着小絮往后花园走,想看看美丽的鲜花缓解郁闷。
走到半路,突然听到前面两个太监在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听说皇上要范将军继续坚守边境,也没说几时调回。”
“皇上派范将军过去守边境之时,不是说了年后便将他回调,另派人过去守边境吗?难道难道布丹之乱已危及我国了?”
“倒也不是布丹危及我国,好像是范元帅犯了什么事,皇上要分开他们父子两人的兵力。”
“此话当真?”
“我在御前侍奉茶水之时,曾听到一些告发之话,此事就算不当真,皇上延长范将军回京之举绝无好事。”
“唉!你年轻,刚到御前侍候恐怕不懂规矩。这话只我们两人知道便好,你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啊!这……我以后不敢了。”
琉璃听的心中往下沉,范进雄如何她不管,可范峥嵘她不能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听到范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难道树大招风,有人诬陷?
小絮没有琉璃这般耳聪目明,看到琉璃站着一动也不动,奇怪的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琉璃回过神来,迟滞的道:“没事,我们走吧!”
中午,琉璃到元帅府拜年,刚到府前,就感觉到不对劲。
下车之时更是听到府外四周藏有隐隐的呼吸声,路人的呼吸是流动的,而那几道隐藏的呼吸却固定的藏在那里,这恐怕是被监视了。
琉璃不动声色的走进了府内,范进雄与费计香笑呵呵的在门前迎接,范依秋被一小丫鬟扶着,看着琉璃嘻嘻笑,却没有看到青苗。
往大厅走的时候,范依秋走上来扯着琉璃的衣袖,嘻笑道:“三妹陪我玩。”
琉璃诧异的问:“二姐认得我?”
范依秋自傻了后,开始看到琉璃就怕的喊鬼,后来好了些,神态像个孩子,却记不住人。琉璃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她就记不得琉璃是谁,琉璃见到她还是上一次范峥嵘荣升大将军之时,这时隔一个多月,想不到范依秋竟还记得她,看来范依秋的疯病已好了许多。
范依秋像个孩子似的晃荡着琉璃那紫红色的褙子衣角,天真的笑道:“认得啊,三妹最好了,我喜欢跟三妹玩。”
琉璃笑道:“我进去给爹娘拜个年,再拜了祖先,然后跟二姐玩吧!”
范依秋却皱着眉头扁着小嘴道:“不嘛!我要三妹陪我玩。”
范进雄停住了脚步,沉下脸低喝道:“秋儿别烦你三妹。”转而对那范依秋的丫鬟高声喝斥道:“还不快带二小姐回房去。”
丫鬟吓得连忙上前拉着范依秋往房子方向走:“二小姐,我们回房去吧!”
范依秋却不肯放松琉璃的衣角,扭着身子不肯离开:“我不去,我就要三妹陪我玩。”
费计香上前拉住范依秋,劝道:“秋儿听话啊!你先回房玩一会,待会你三妹过去陪你玩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三妹现在陪我玩。”范依秋在丫鬟和费计香的手下挣扎着,使劲的晃着琉璃的衣角,将琉璃身上那一件好好的褙子晃的皱巴巴。
缠着皇后,将皇后的衣裳拉皱,这可是冒犯之罪。
范时雄脸色涨的通红,举起手来正想发作,琉璃却制止了他。
“爹别生气,二姐现在是小孩心性,她只是想跟我玩。”
范进雄听到琉璃这么说,无奈的放下了手。
琉璃对范依秋笑道:“二姐你喜欢戴花环吗?”
范依秋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二妹现在到花园中摘几株花,我待会过去找你,编花环项链给二姐戴上去好不好?”
范依秋大喜,放松了拉着琉璃衣角的手,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那我去摘花了。”
转身喜滋滋的和丫鬟往花园方向走去。
范进雄对着范依秋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费计香却笑道:“秋儿最近病好了许多,不久应能痊愈,她又这么亲近皇后,日后秋儿可要多仰仗皇后了。”
琉璃心知费计香指的是范依秋的亲事,笑着含糊了过去。
进了大厅,琉璃给范进雄和费计香端茶正经的拜了年,又到祠堂拜了祖先牌位,再坐在大厅上让关嬷嬷分下人们赏钱,但青苗一直没有出现。
“为何不见青苗姨娘?”琉璃奇怪的问。
青苗是打小买来的丫鬟,没姓,只给起了个名字。
费计香道:“她正在收拾东西去北境探望嵘儿,当初嵘儿去守北境的时候,只以为守个把月便能回来,让他带去的东西不多,可想不到皇上却让他继续守在北境,也不知几时能回。我想着回春时他没衣裳,便让青苗代我们两老过去看望他,带一封家书,一些回春和入夏入秋时穿的衣裳及一些用的东西过去。”
琉璃笑道:“我过去看看青苗姨娘,让她也帮我带几句话给大哥。”
“去吧!就知你们两人从前是主仆情深,现在是姑嫂情深。”费计香笑道。
琉璃也笑道:“不止呢!青苗是我舅舅的义女,我们还是姐妹情深。”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琉璃在满屋的笑声中,与小絮和关嬷嬷离开了大厅。
来到青苗房中,见她正与两个丫鬟在收拾的热火朝天,看到琉璃她们来了,行了个礼后,又要跑过去收拾。
“我来了你也不停下来吗?”琉璃没好气的拉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