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贡院里的茅厕也远,他站在这闻不到一点异味。
视野还算开阔,距离贡院打水的地方也不算太远。
虽算不上顶顶好的位置,但也是中上。
团子表示很满意。
把考篮放在桌上,团子先把考棚飞快打扫了一番。
说是打扫,也不过是清理了下床榻上的灰尘。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地方需要收拾的了。
等床榻勉强能做人了,他又把考篮里的小被子放床榻上,一般用来铺,一般用来盖,其他的东西也一一很快地规整好。
最后拿出一个一个小壶,走到打水的地方接了一壶清水,借用了贡院了备着的炉子,烧了一壶开水,打道回考棚。
在周围其他的考生还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自己的东西时,团子已经盘腿坐在铺着小被子的床榻上,悠哉地捧着一杯温水喝了。
看见这般悠闲一幕的众考生:“······”
真是,太招人恨了!
离巳时还剩一刻钟。
贡院响起一阵敲锣声。
本来还有些乱哄哄的贡院里头猛地一静。
团子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抬头看向贡院门口。
踏着锣声先鱼贯而入的,是两队冷肃着脸的官兵。
随后就是这次秋闱的主副考官们。
打眼一扫,还都是熟面孔。
团子把视线收了回来。
等到这些考官们坐定,已经到了巳时正,又是一声锣响。
先前进来的那两队官兵手里抬着被蜜蜡封好的大口袋,在考官们面前打开,取出里头的试题,交由几位考官检查完好后,一一分发了下去。
团子接过试题低头一扫上面的题目,心里就有了数。
把试题在桌上铺好,四角也压好,取出文房四宝,一边磨墨一边在脑海里构思第一道题的答案。
和春闱不同,秋闱的第一场,考的就是最重要的策论。
反而是文赋,被放在了中间,算经在最后。
抬头见不少人都已经在冥思苦想,团子收回目光,取出一支羊毫笔往砚台里蘸了蘸,检查到墨汁的浓度够了,提笔,开写。
还是没有打草稿,直接往试卷上落笔。
对面考棚里还在翻着手上试题的考生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团子。
自己这边还没有把题目看完,更别说有思路答题了。
他觉得自己心态有点崩。
到后面只能强忍着不去看对面,才没被对面的答题速度扰乱了自己的节奏。
临近午时,在周围的考生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团子答完一道题,搁下毛笔。
就在对面的那位考生心里窃喜以为这个小矮子终于答题答得卡壳了的时候,团子收了试卷放在桌子一边,取出茶杯倒上一杯还有些温的白水,又从考篮里拿出一包糕点,慢悠悠认真吃起来。
对面考生:“······”
闻着风中送来的糕点甜香味道,他摸摸自己也开始叫起来的肚子,又看看还没答上几道题的试卷,咕咚咽了口口水。
这小矮子真真真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