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正在客栈中闲坐的林逸等来了一张三十万两银子的收据,一脸懵。
但收据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家主子的化名。
他取了银票过来,接过收据眼不见为净的撕掉。
真是不花钱则已,一花钱就让他忍不住心里哆嗦。
这三十万两,到底买了啥?
不过来收钱的明显没有给他解释一番的yù_wàng,收了钱就忙不迭走了。
林逸开始门口翘首以待。
他得看看那三十万两花得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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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直到离开角斗场,萧成玦也没有出现。
因为三个孩子身上都有伤,李孑走的时候又征用了角斗场的一辆马车。
负责人:想想那一万两。
车厢里,李孑看着对面乖巧排排坐的三兄妹,“你们叫什么?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左边坐着的男孩先开口,“我是哥哥,郑旭然。”
“我是弟弟,郑旭安。”
“我叫郑旭因。”
“多大了?”
“我九岁,哥哥们十一岁。”
“怎么被卖到这罪城来的?”
这个问题让三兄妹脸色一变,眼底却满是茫然。
郑旭然挠挠头,“我和弟弟妹妹吃完饭睡觉,一觉醒来就在笼子里了。”
李孑:“······”
她能通过这一句话脑补出十万字的剧情。
不过这会没等她开始脑补,外头赶车的车夫“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下了。
“姑娘,有人拦路。”
李孑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轻嗯一声,半点不意外。
“乖乖在车上等我。”
回头嘱咐了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的兄妹三个一声,李孑起身跳下马车,对上一张油头粉面的脸。
司剑文自觉风度翩翩地朝李孑拱了拱手,“在下诚意相邀,还望姑娘赏脸。”
李孑看了眼他身后一众提着刀的手下,“这就是你的诚意?”
“这不是怕姑娘不肯赏脸吗?”
李孑挑挑眉,“你以为你带着这么多手下,我就肯赏你脸了?”
不等司剑文开口,她又轻飘飘接着说了一句:“你的脸真大!”
司剑文脸色顿时铁青一片,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姑娘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酒’字让李孑眉心跳了跳,她摇摇头,语气认真的回:“我什么酒都不吃。”
“给我上,注意着点,别划伤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李孑挽起袖子。
一刻钟后。
“你想吃什么酒?”
被倒吊在树枝上的司剑文随着风晃了几晃,瞥到自己那一众瘫在地上的手下,扯着嗓子哭喊出声:“什,什么酒都行。”
“银子呢?”
“什,什么银子?”
“请你喝酒的银子啊。”
司剑文更想哭了,“在,在我腰上的荷包里。”
居然是花他的钱,请他喝酒,呜呜呜!
李孑刀尖一挑,又往马车方向一甩,看向下意识地接过飞来的荷包还一脸不在状态的车夫,“知道哪里有卖酒的么?”
“知,知道。”
“去买,最烈的。”
司剑文:“······”
“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今后看见您,我都绕道走。”
“别,喝了酒再走吧,我请的,不愿意喝?”
“喝,我喝。”
趁着车夫去买酒的当口,李孑看着司剑文腰上那一圈被勒出来的肥肉,“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很厉害的爹?”
司剑文一愣,他敢肯定面前的女子是个生面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刺刺想把人给绑走。
“您怎么知道?”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个厉害的后台罩着,在这罪城里头,活不到现在。”
司剑文:“······”
“你有没有想过,你爹总有一天会比你早走,到时候你没有后台了,会是什么下场?”
司剑文充血的脑子蓦然一懵。
李孑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一看你就没想过。你能活这么大还这么滋润,可真是幸运。”
司剑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幸运什么?”
“投了个好胎啊!”
等车夫推着一小车的酒坛子回来,李孑朝他吩咐道:“把人解下来,灌!”
“姑,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好?”
“出了事,”李孑眯眯眼,“我担着!”
车夫把人给解下来,又利落的把人双手绑到背后,拍开酒坛的泥封提起来,另一只手捏住司剑文的下巴直接就往嘴里倒,动作熟练又轻松。
一看类似的事就没少干。
李孑稍稍退远了些,这酒真的很烈,离得近了闻到酒香都有些微醺。
小车上的酒坛子很快就下去了一小半,司剑文这会全身跟用酒洗了个澡似的,被灌得直翻白眼。
李孑觉得这人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朝正准备拍泥封的车夫道:“行了。”回身上了马车。
车子绕过在地上瘫倒一片的人,继续前行。
少顷。
暗处。
萧成玦从墙后走出来。
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转身离开。
马车到了客栈门口,李孑刚下车就看见坐在门槛上充当门神的林逸。
“门槛上坐得更舒服?”
林逸站起身,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镖头,您喝酒了?”
“我没喝,”李孑摇摇头,“请人喝了。”
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