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势力,咱们居然能跟人家住一条船上这么长时间,够我下船后吹嘘半辈子了。”
“那位公子为何不带她走?难不成被抛弃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那种人物什么时候缺了三妻四妾,这位应该只是人家游历时的红颜知己吧?”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也是可怜!”
李孑:“······”
你们那么能脑补怎么不去写话本子呢?
她镇定自若地吃完饭,起身,走到那几个讨论得最热烈的身侧,“吃饭都堵不上各位的嘴,小声说话就以为我没听见吗?”
那几人被李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听自己刚才的讨论被正主听了个正着,面上顿时多了几分不自然。
谁都没想到被议论的对象非但没有避开,反而直接怼了上去。
他们这边顿时成了饭堂的焦点。
几人芒刺在背,慌忙起身,朝李孑拱了拱手致了歉意,掩面快步跑了出去。
自此以后,只要有李孑在的地方,这些人都自觉避开。
所过之处,周围的讨论声自觉消失。
他们暗地怎么说李孑也不计较,反正进不了她耳朵里。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给一个个缝上不成。
等下了这艘船,谁还认识谁。
蓝衣自从跟李孑相熟后,惯常过来‘溜门子’。
茶果点心齐备,窗边有人安静刺绣,桌案前三个小孩静静习字,主人斜倚在塌前,静静焚香看书。
明明是船上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蓝衣愣是在这里感觉到了生活的气息。
这种氛围是她这种常年在外行走居无定所的人极为向往的。
就算只是在这房间中静静地坐上半天,也半点不觉得烦躁。
她推开门朝里面探了探头,视线准确地落在软榻上,“阿孑,我又过来了。”
李孑闻声从话本子上分了一缕视线过去,“衣衣,没点心了。”
“想吃哪几种,我去厨房拿。”
李孑从善如流地报了几种点心。
蓝衣又看向在房间空地上扎马步的三小只和窗边刺绣的宋欢喜,“团子,明尘,阿宪,欢喜,你们有没有想吃的?”
“糯米丸子,谢谢衣衣!”
“青菜团,谢谢衣衣!”
“桂花糕,谢谢衣衣!”
欢喜对上蓝衣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衣衣,我想吃红枣糕。”
蓝衣走进厨房,正在里头忙碌的几个糕点师傅看到视线里出现一抹蓝影,原地一跳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这就是个土匪,他们累死累活,还赶不上人家吃的速度。
蓝衣对上糕点师傅如临大敌的目光,甜甜一笑。
端的是清丽可人。
糕点师傅笑得比哭还难看:“蓝衣姑娘,您又来了啊?”
“怎么,我又来捧场,你们不欢迎?”
“不不不,欢迎,欢迎!”
片刻后,蓝衣提着一个超大食盒啃着一块刚刚出炉的茯苓糕出门。
身后几个糕点师傅看着被扫荡一空的厨房,抱成一团欲哭无泪。
蓝衣走了不久,厨房又传来敲门声。
穿着浅粉衣裙的丫鬟提着食盒走进来,“师傅,我来给我家小姐取糕点。”
糕点师傅们:“······”
厨生艰难!
小丫鬟提着空荡荡的食盒回去,战战兢兢地回禀,“小姐,厨房这个时候没有糕点了。”
倪曼淳皱眉抬头,“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他们偷懒没有做?我去找表哥!”她说着就要从榻上下来。
小丫鬟忙道:“不,不是的,小姐,糕点做了,只是被那位蓝衣姑娘抢先一步给领走了。”
“就是跟那个李孑交好的蓝衣?”倪曼淳气得口不择言,“她们是猪吗,吃那么多?”
小丫鬟怯生生地抬头,“小姐,您说过,让奴婢时刻提醒您淑女。”
倪曼淳狠狠一甩袖子,喘了口粗气,“人都乘坐天舟走了,我淑女给谁看!”
小丫鬟想说您看上别人的男人是不对的,不过抬头间看见倪曼淳有些狰狞的脸色,到底没敢说出口。
嘤嘤嘤,那个叫李孑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小姐一遇上她就跟点了炮仗一样。
小丫鬟屈了屈膝退下去,刚跨过门槛就听见身后一声响亮的碎瓷声,小身板下意识地一抖。
心里头忍不住哀嚎一声,茶杯都快被小姐给摔完了!
这边倪曼淳被气得把仅有的几枚茶盏给摔了撒气,另一边的李孑房里,食盒层层被打开,糕点的香气瞬间弥漫了屋子的角角落落。
李孑洗了洗手,拿了块糕点边吃边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阴天了。”
接着伸手到屋外,细细感受了下,“起风了!”
“今晚可能要下雨。”
宋欢喜拿了块红枣糕凑到唇边还没来得及吃,身旁蓝影一闪,蓝衣已经越过她走到窗边。
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眉头轻皱,“不是可能,看这云彩的形状,是肯定会下雨。而且,有可能会是暴风雨。只希望不是大风暴!”
宋欢喜听得心头忍不住一跳,有些慌神,“会有大风暴?那我们会有危险吗?这茫茫海上,我们想躲也没办法躲啊!”
蓝衣摊摊手,表情却不见轻松,“我不是专门看天气的,不敢确定。再说,船上肯定会有识天气的老舵手,放宽心。”
她话音刚落,走廊外响起脚步声。
过了片刻敲门声响起,宋欢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