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是要稳住。
等人一走,他就写一道折子递呈上去。
这事他求谁谁都不管用,还得圣上给他撑腰。
······
李孑抱着长安出来,就见成大佑候在外面,身旁停着一驾马车。
“府尹大人吩咐在下送姑娘回去。”
李孑道了谢,不做推辞,上了马车。
行至半途,车帘外赶车的成大佑突然出声:“李姑娘,刘梁二人身份不凡,你今日此番作为,他们的家人可能会对你不利,务必多加小心。”
“多谢成大人提醒,民女晓得。”
车厢内,李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家中能养出来这等品性败坏的子弟,想来这两家人的人品也不如何。
这两家人要是敢派人来报复,她就敢报复回去。
反正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马车在宅子门口停下,李孑下了马车,再次跟成大佑道了声谢。
对方欲言又止,她察觉后稍微一想便心知肚明。
再加上之前在大堂上那京兆府尹的为难,那二人绝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很有可能家中长辈在朝廷中担任不小的官职,且职位比起京兆府尹来只高不低。
这样的人家,肯定会去暗箱操作,瞒天过海把人给保出来。
譬如用两个死刑犯来代替行刑,又或者直接捏造一个替罪羔羊出来。
光是她自己,就能想出好几种办法。
更不用提朝中那些做官的人精。
只恨她当时没能想到这一层面上,直接把人灭杀了不是一了百了。
随后直接行李一卷,远走高飞。
但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好在她还有补救的办法。
**
户部侍郎府。
刘亨被丫鬟伺候着换下身上的朝服,“悱儿呢?”
刘夫人坐在旁边罗汉床上抿了口茶,压了压鬓角的发丝,“那孩子天天跟梁家小子混在一起,见天的不着家,老爷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刘亨皱皱眉,“悱儿也老大不小了,他虽非你亲生,但他也叫你一声母亲。他的亲事,你也上上心。”
刘夫人嗤笑一声:“老爷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我哪里开玩笑了。今天大理寺卿刚送了我一张请帖,他家老三下个月成亲,我记得悱儿比人家还要大上一岁,我这儿媳妇都没影呢!”
刘夫人把茶碗往桌上一搁,柳眉一竖,“就悱儿那身材,体重都不下三百斤了,你倒是跟我说说,谁家姑娘敢嫁?小时候我说敦促他减肥,你娘说人还小,多吃点胖胖的看着富态,现在好了,成天吃吃吃,吃成现在这副模样,更别说还被你娘给宠得不学无术,整天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怎么,现在用起我来了?还成亲,晚了!”
一拍桌子,刘夫人怒气冲冲出了卧房。
刘亨气得一甩袖子,朝着门口喊道:“那是我老娘,百善孝为先,我又能如何?只说让你想看相看,不求门当户对,找个官职低些的也行啊!”
刘夫人头也没回,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给他更衣的小丫鬟面对主家两口子的争吵,腰弯得低低的。
“老爷,老爷!”管家突然在门外喊道。
刘亨满脸不耐烦地把丫鬟挥退出去,“什么事?”
“宫里来人,让老爷您进宫一趟。”
“我这刚回来,怎么又要进宫,传信的太监可有说什么事?”
管家回道:“没有,不过来传信的是圣上身边宁寿公公的徒弟。”
刘亨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他这职位又不高,以往来传信的不过是一些三等太监之流,这次怎么会劳动宁寿公公的徒弟。
那可是在二等太监里面也排在最前面的。
“快快快,给我更衣!”
又重新穿上官袍,刘亨揣着落不到实地的心,忙去了前厅,跟正候着的同安公公见礼,又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荷包过去,“敢问同安公公,圣上可是因何事宣召?”
同安把荷包利索往袖兜里一塞,面色冷淡地甩了甩手上拂尘,“回刘大人的话,这事杂家也不知情,还请刘大人赶紧随杂家面圣去吧,圣上可等着呢!”
这番应对让刘亨不知怎的,心头又是忍不住一跳。
但这会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突生的那股慌乱,躬身道:“是是是,同安公公请。”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宫门前,刘亨下来骄子,稍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就见对面也有两顶轿子正朝这边匆匆赶过来,离得近些了,带看清对面第二顶轿子上面的徽记,手上被控制住又是一个哆嗦。
待得对面轿中人下来,四目相对一刹那,惊愣之后就是面色一白。
刘亨快步上前,到了梁邱面前躬身施礼:“下官见过梁尚书。”
“尚书大人,也是被圣上宣召进宫吗?”
“你也······”
刘亨艰难地点点头。
户部工部没什么关系,要说同时宣召,圣上也该是宣两部尚书来议事。
可偏偏叫得是他这个左侍郎。
要说他跟工部尚书服的关系,恐怕就只有他家那个混账儿子和梁尚书家的小公子梁印是发小了。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同安跟同去尚书府宣召的同顺打了声招呼,看向前面两位大人,扬声道:“两位大人,跟杂家进宫面圣吧?”
刘亨和梁邱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迈开总感觉有千斤重的步子。
这一刻,他只想着到御书房的距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