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祁海把卷子和第二题的答案卷好,又朝李孑躬了躬身,这才转身离开。
举止间刻板到标准。
李孑看着这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看向站在她身侧的莫北棠,“棠儿觉得这人如何?”
莫北棠在纸张写道:“一般。他看过卫大人,却佯装没看过,虚伪。对第三道题犹豫不止,心思太多。”
总体说来,看那第二道题,不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至少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但是想来当学院的先生,就不怎么够格了。
远远达不到李孑定下的标准。
“行了,我这也算卖了那祁伯倾一个面子了,浪费我这么长时间。”
李孑说着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蒙学班那边这么样了。”
莫北棠小跑着跟上来,举着一张纸给李孑看:“我也去看看。”
“走吧。”
另一边,祁海出了门又去了他叔父那里。
“如何?”祁伯倾看自家侄子脸色不是很好,忙招呼他坐下,目光落在祁海手中那两张纸上,“这是什么?”
祁海把纸张递过去,“院长给我出的卷子,我只答出来一道。”
“难不成很难?”祁伯倾说着接过来,打眼一扫就是一愣,“这是什么题目?”
祁海苦笑一声,“侄儿也觉得甚是莫名其妙,哪有考核这种问题的。院长说了,等侄儿回去拜读了《卫大人风云录》这一话本,再填写卷子不迟。”
“我记得你看过这个话本。”
“早忘得差不多了,所以院长问我是否读过的时候,侄儿回答的是未曾读过。”
祁伯倾却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片刻。
他这个样子让祁海有些心慌了下,“叔父,难道我回应得不对?”
祁伯倾心底叹了口气,沉着脸重重坐下后,才一脸复杂道:“我虽是不满她一介女子却能力压我们这些人,坐上学院院长之位,但不能不承认,这个李孑,是我此生仅见少有的大气聪慧之人,且那双眼睛,真的是让我屡屡有无所遁形之感。你比我嫩得多了,敢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实在是弄巧成拙。还有这第三题,你大可据实去写,但我见你只答了第二题,想来是瞻前顾后,思绪甚多才犹豫着无从下笔吧?”
祁海抿唇点点头。
“如若是我考核你,只看你回答的第二题,还能判你个考核通过。”
“但是在院长眼里,就算你没有答第二题,第一题干干脆脆回答一句看过但是忘了其中内容,第三题老老实实把你的长处和不足写出来,她就会判你考核通过。”
“我选人,重才学。”
“院长选人,看中的却是品性,其次才是才学。”
“回去吧,到家后好好琢磨一番,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李孑和莫北棠对视一眼。
“这是不是验证了那句,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莫北棠点点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祁伯倾这老头居然是这么看我的。有点暗爽怎么办?”
莫北棠扯扯李孑的袖子,在纸上飞快写道:“蒙学班马上就要下学了!”
“走走走!”
两道身影飞快离开。
屋中叔侄二人丝毫未觉。
李孑和莫北棠到了蒙学班外面时,倒是惊讶了下。
没想到这学堂里还挺安静的。
两人悄悄凑近了些,想听听亓则修在教些什么。
学堂内只有一道声音从窗户缝中传出来,“于都是吧,先生观你脸盘方正,鼻头浑圆,耳垂厚而有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想来你家中富甲一方,且父母很是恩爱吧?”
“哇,先生您好厉害,算的好准啊。我家就是很有钱,而且我爹只有我娘,不像我大伯,家里有好几个姨娘。”
“先生看你面相,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长大后定能让你家里更有钱,金子堆成山。如若松懈读书,变回让钱财大大减少。”
“先生,我认真读书,我要堆成山的金子。”
“好志气,描大字吧。”
“江林,你这名字可是你父亲给你取的?”
“先生您又算出来了。”
“因为先生掐指一算,你是土金火命格,你父亲给你起名江林,便是又有水又有木,凑成了全命格。你父亲可是个木匠?”
“是啊,我小时候的小玩意都是我父亲给我做的。”
“先生看你面相,你父亲把你送到这学院中来,是为了不想让你跟他一样做一辈子木匠。你的命格很好,父母又康健,今后只要好好读书,定然能够达成你父亲的期望,成为一个让他骄傲的孩子。”
“先生,我会好好读书的,成为我爹爹的骄傲。”
“好孩子,把这段千字文背下来,先生待会找你默记。”
“好的,先生。”
“胡邦,你爹娘都是猎户?”
“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娘也会打猎,我们村里人都不知道呢。”
“自然是先生我算出来的。先生还算出来,你娘是在山林间打猎时生下的你,所以你这眉宇之间,有一股凶烈之气。你是不是长长忍不住想生气打人,就算自己不想打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是啊先生,我娘还给我看过好多次大夫,我喝了好多苦苦的药汁,都没用。”
“别怕,先生回去给你画一枚黄符,你放在枕头下面,就能控制住自己了。”
“谢谢先生。”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