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圣上病重,殿下您又不在京中,其他几位皇子依仗着外家势力,铁狼骑也不在京中,可不就觉得有机可乘,盯上那个位子了么?”
萧成玦默然不语。
“殿下,不若我们还是率军回京吧?左右边境七城已尽归我们北周,您出征之时在圣上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已全部达成。”
“再加上,”他顿了顿道,“现如今京中定是被那几位皇子把持,营中又粮草殆尽,书函回京定会遭到阻挠,这粮草极有可能会被扣下。”
“殿下,属下以为,您还是回京中好好打算为好。圣上他这次万一······您是入主明光殿最合适的人选,现如今中秦在位的成佑帝又无甚作为,到时您背靠整个北周御驾亲征,收复中秦指日可待。”
萧成玦淡淡看着坐下之人,冷哼一声:“你倒是敢言。”
军师俯身便拜,“属下句句发自肺腑。”
萧成玦朝他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
“属下告退!”
军师走后,萧成玦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折叠的人像打开又低头看了一会。
“官离小将军,如若我登基为皇,与你两军对垒,到时要的,可真就是你的命了!”
他摸了摸险些被画中人一刀斩落的右臂,轻声开口,“也好一洗我昨夜跳河之耻!”
李孑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醒来时她先动了动肩膀,木木的感觉没有了,只剩下疼,还有一丝微痒。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伤口处已经不像昨天那般狰狞,想来再过几天就能好全。
这身体的修复速度每次都能让她吃上一惊。
精神抖擞地出了营帐,在营内晃荡一圈后,李孑脚步一拐进了中军大帐。
辩策堂一众人正在里面忙着统合这次大战的损失,给战亡军士家属的抚恤,李孑听了一耳朵就跑去找陈修吃饭加商议事情去了。
不得不说,现在漠北军可以说得上穷的叮当响。
所以在饭后,她就跟陈修说起了该如何实施以民养兵这一计划。
虽说他们现在是守护着漠北百姓没错,但这场战争总有打完的一天,到时候百姓可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偿送衣送食吗?
没有人敢保证。
所以漠北军的进项,决不能只依靠漠北百姓的无偿赠与。
可大军不能离开芒山,又要如何赚钱?
营帐内的两人相对而坐,正一筹莫展间,就听见有人来报,营中发生一起意外。
很快,前因后果皆明了。
有人贪凉跑去营外一处河边洗澡,其中一个少年看到河边不远有一座满是青白色山石的山坡,好奇之下湿着手去捡了一颗,谁知手差点被烫烂。
李孑和陈修听说后当即去见这位倒霉孩子,就见他左手已经被清洗干净,已经肿成了一块大馒头。
好在没有发生溃烂。
李孑清嘘一口气,“还好不算太严重。要是疼得厉害,之后清晰时可用盐水,在手好之前不要碰到脏东西。”
眼眶红红的少年忙点点头,看着自己肿成大猪蹄子的手,无限后悔。
他为什么要作死去碰那诡异的石头啊!
出了营帐,李孑就唤过来当时和这少年一起去的士兵,“你们在哪里遇见的青白石头,带我过去看看。”
士兵苦着脸,想要拒绝又不敢,只好唯唯诺诺地去了。
陈修好奇问道:“官副将对那石头很好奇?”
李孑点点头:“如果我所料不错,那孩子碰到的应该是书中所说的石灰石,石灰石遇水变回产生高热,严重些能把人皮肉都给烫熟。如若真的有一整个山坡的石灰石,我有自信能把他们都变成银子。”
陈修:“······”既然那东西都这么危险了,谁又敢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