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知道轻重,说话也要分场合,陈明翔不是小气的人,你私底下跟他商量,他多少也会给你一箱半箱的。可你呢,就没有想过陈明翔为什么不搭理你?”
“旁边坐着两个特高课的军官呢,你让他怎么接话茬?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我怎么就瞎了眼,提拔你当金陵区的区长!”
“你就缺这两盒烟?有钱还怕买不到好烟抽啊,非得盯着宪兵司令部的te g烟?人家不抽你抽谁?”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最厉害的就是te g这两个字,不是谁都有资格抽的,到时候宪兵司令部记恨你,连我也保不住你!”李仕群回到家里大发雷霆。
好好的一场欢送宴会,被马晓天自己给搅了,还惹得中岛信一少尉和涩谷准尉离席而去,简直出尽了洋相,丢人啊!
马晓天也不敢坐着,垂头丧气的站在沙发一边,他半边脸肿的老高,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直响呢!
中岛信一这个该死的鬼子,手劲可真特么大!
“主任,下一步我该怎么办,要是特高课那边叫起真来,怕是这个金陵区的区长,椅子没坐热就得给踹回来。”马晓天也害怕了。
对于特工总部的人事任命,特高课方面一般不会有异议,这是尊重李仕群这个主任的做法。
但是,如果特高课对某项任命表示明确反对,李仕群就得乖乖取消,日本人才是特工总部的太上皇。
“现在知道害怕了?不成气候的混蛋!你抓紧时间给到陈明翔家里赔罪,请他帮着给特高课送份厚礼,直接拿金条,别的不管用。”
“给岗村课长准备二十根,中岛信一少尉和涩谷准尉每人十根,陈明翔也得二十根,全靠他给特高课说好话疏通呢!”
“不要用小黄鱼,全都用大黄鱼,等到了金陵区只要待半年时间,这点钱很快就能几倍的赚回来,别在关键时候不舍得,活该你吃亏。”李仕群说道。
这就是对马晓天的惩罚,如果他亲自开口让陈明翔到特高课疏通,马晓天也不会有事,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第一大红人不是白叫的。
可这样呢,李仕群认为太便宜马晓天了,要不是这个王八蛋不知道轻重的乱说,自己能丢这么大的人吗?
再说,人家陈明翔没招你没惹你,平白无故为什么给你去疏通?特高课的人那么好说话?
走出李仕群的院子,马晓天真是欲哭无泪,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几句话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不说,关键是要破财!
六十根大黄鱼啊,那就是一万八千块钱,到黑市兑换就等于三万块钱,他手里又没有什么稳定的财源,也就是仗着在金陵区当副区长的时候攒了点家当,虽然不至于喝西北风,但也伤筋动骨了。
不过李仕群说的也对,区区三万块钱,等到了金陵之后,几倍十几倍很快就能赚回来,破财免灾可是老话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区长,大家都是在特工总部这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们,给特高课的这份礼我必须收下,烟酒我也收了,但是给我的这些金条,那就不必了,我也不是要摆什么高姿态,谁都有求人的时候。”
“往常我来特工总部的时候不多,马区长又在金陵工作,难得回来一次,我们弟兄不太亲近,我在各地都开设了收购站,少不了路过金陵,到时候多多走动。”陈明翔笑着说道。
钱再多也不会嫌多,可也要分情况,二十根大黄鱼的确不少,但对自己现在来说不算什么,能和马晓天这个特工总部的金陵区长拉上关系,比二百根金条都有价值。
特工潜伏下来,情报才是第一位的,只要有重要消息,倒给马晓天二十根大黄鱼都可以。
“兄弟,患难见真情啊,没想到我们平时没有什么来往,真遇到麻烦,你居然不但不记恨我,还肯这么帮助我!”
“只要我还能担任这个区长,兄弟到了金陵没二话,吃好的喝好的,有事请尽管说话,要是我食言而肥,叫我不得好死!”马晓天说道。
“放心,你也是碰巧了,老祖宗有句话,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中岛信一少尉前天遇到点事,心里憋着火呢,谁碰谁倒霉,你安心准备上任就是了,明天上午我就到特高课给你说情。”陈明翔说道。
马晓天感动坏了,两人压根没有什么来往,自己喝酒挑衅,但陈明翔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说,一分钱也没有要,就是结交他这个朋友。
而且陈明翔亲口保证,他特工总部金陵区的区长职务,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这就等于是特高课这关过了。
特工总部尔虞我诈,难得能遇到这样的人,轻钱财而重朋友,在这样的环境如同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啊,以后必然要多多交往。
“从这件事情学到什么没有?”陈明翔拿起马晓天送来的雪茄烟看着,随口问陆琨瑜。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如果你收了马晓天的钱,那就是一笔交易,双方几乎不存在人情,他想对付你也没有任何顾虑,但是你不收钱,这就落实了一个天大的人情。”陆琨瑜想了想说道。
“你说对了一个方面,看起来还是有进步的,送人情的确有必要,但也要分送的是谁,像是马晓天这样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利,逮到机会咬起人来是毫不犹豫的,对他来说人情薄如纸。”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为自己创造拉近彼此关系的机会,高处不胜寒啊,我手里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