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平也没有想到,陈明翔盯他居然盯得这么紧,他也需要和自己的内线碰面,及时掌握情况和进度,以便于安排自己的计划。
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能够除掉陈明翔最后的招数了,错过这一次,让陈明翔有了戒备,让派遣军总司令部的高层留下坏印象,以后就绝对没有可能故技重施,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地下党在沪市的势力很分散,有来自苏省省委的,有来自苏南苏北根据地的,也有来自延州的,规模都不是很大,人数也不是很多。”
“可是,地下党的工作纪律非常严格,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来往,有些组甚至都没有接触过,想要一举掀翻所有沪市的地下党组织,那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隶属于沪市地下市委的一个工作组,任务是帮助和指导工人们作斗争,这段时间有些工厂出现了罢工,就是我们组做的。目的不是要进行武力对抗,而是以这样的行动来换取粮食,维持生活的最低需求。”
“沪市是帝国和金陵政府的要地,在现在的局势下,地下党不想盲目采取强硬方式,让工人们遭到暴力镇压。”鹤顶红道。
来到沪市一年半的时间,她巧妙伪装了自己的身份,从最外围慢慢的混到沪市地下党内部,虽然依旧没有接触到领导层,但对基层组织是有所掌握的,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鹤顶红目前的身份是进步青年,协助做一些基础性工作,比如为工人提供一些帮助,印发内部宣传材料,购买一些紧缺物品等等。因为她态度积极,上级给的一些任务完成的很好,有可能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就以你待的工作组作为目标,你觉得能够在召开会议的时候一举遏吗?”北泽平问道。
在沪市的日军情报机构,还没有出现把地下党组织一锅赌案例,倒是军统局的地下组织,被端了好几次,偏偏这些成绩都不是梅机关情报组的。
他也希望能够有所突破,借助自己埋藏最深的情报员,对沪市的地下党组织搞一次清洗,这份功劳对将来很重要。
“难度很大,我毕竟不是这个组的正式成员,算是外围人员,他们的会议我没法参加,也不会通知我相关的内容,往往要等会议结束后,我才能收到有关的消息,他们的纪律非常严格。”
“但我可以把这些饶身份给你,你派人盯着他们,眼下对我的防范力度减弱了很多,我能知道什么时候开会。”鹤顶红道。
“这也是个办法,毕竟地下党对沪市的渗透,远远不及军统局,而且都是在底层活动,很难捕捉到规律,论情报方面的工作,比军统局强多了。”
“你有没有发现异常的目标,我是指那些意志不够坚定,对地下工作经常背后发牢骚,或者是被捕后容易突破,不管是多么严密的组织,都有这样的人存在。”北泽平问道。
“还真有那么一个,地下市委的宣传干事谭东,我和他接触过几次,认为是个不错的抓捕对象。他以前是中央大学的学生,躲避战乱才到租界,家庭情况很不错,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有接受过什么专业训练。”
“地下党的情况很糟糕,经费经常性的短缺,有时上级拨来的钱,连买米都不够,窝头咸菜还偶尔断顿,他就经常对此表示不满,尽管没有做什么背叛的举动,可这种人是经不起酷刑和诱惑的。”鹤顶红道。
地下党没有自己的税收来源,也没有控制大中城市,财政方面自然非常紧张,各地的组织,活动经费受到极大的约束。
而沪市呢,地位和环境比较特殊,作为全国最重要的工商业领头羊,远东第一大国际大都市,物价本来就比别的地方高很多。
一石米几万块中储券,买米都买不起,饿肚子是很正常的,为此,不得不向云华酒楼借款,同志们也得吃饭啊!
“你想办法套出他的住址,我来派人跟踪,看看能不能发现地下党在沪市的高官,一网下去全都是鱼虾,那是一种资源浪费。”北泽平道。
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梅机关针对地下党组织的行动日期又被推后了,但是,这两人并没有发现,整个茶楼的前后门,都被直属站的行动科和情报科给彻底锁定了。
三十多人有着各种职业作为掩护,分散在周围活动着,其范围延伸到了几百米外,其中还有几名是市警察局的警察。
“这次我在前门布置了四个组,你在后门布置了四个组,几乎是把我们两个科室,能执行任务的人全都派到了这里。今非得搞出个水落石出不可,看看这个神秘女冉底是何方神圣!”苏成胜道。
“王督察对这次任务很重视,要求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出北泽平的行动计划,如果发现威胁到了先生或者是直属站的安全,那就直接下手把这两个人除掉,决不能坏了大事。”
“也幸亏是有一批新人加入我们,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实施大面积的监控,这次要是再让她溜掉,我们情报科和行动科,脸算是丢尽了。”周国骏抽着烟道。
果然,北泽平是从前门出来的,而神秘女人是从后门离开的,按照事先的约定,大部分人都向着她的方向慢慢移动着,北泽平开着车,她却是走着来的。
盯梢是一门学问,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早晚都要被发现的,所以呢,看着她朝着什么地方走,就有人骑着自行车道路口蹲守,人员太多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