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从地牢里被司士芜救出来,虽然不明白司士府真实的意图,但就司士芜个人而讲,她敢于跑到司寇府和左司寇当面对质,证明丝帕在司徒绥死后曾在柳姬身上见到过,洗脱自己的嫌疑。
电闪雷鸣司士府多处的屋子着火,到处都是冒雨救火的仆从一团混乱,司空玄武在书房徘徊,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不解开这个谜团似乎各府之间的较量就不会停歇。
他坐到席子上回想案件未发生前书房的陈设,那时他的面前应该有很多书简,左手边有个低矮的书架,右手边靠墙有一张床。
起身躺到床上,能看到窗外的天空,小司徒的丝帕就是在床上发现的,如果他真的来过书房,那一定是躺在这里,或者坐在这里休息。
是谁让他进来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进来,他休息够了要离开的时候应该顺着走廊回到宴席,为什么会走到书房对面的池塘。
那个假冒司徒绥的女子是在这里被杀的吗?为何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司空玄武躺在女子被害的地方,脸对着地面浮现当时的情景,眼睛能看到的就是地上的席子,前面的床底。
假设司士帛害死女子并假扮成司徒绥的模样,为了陷害自己将她丢到书房,那时的小司徒刚好离开书房,走到池塘边上,那么司士帛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为了杀人灭口,小司徒被推进池塘。
可书房当时的血迹到处都是,说明女子到达书房时并未死亡,她还有意识,如果小司徒看到他们,那么女子应该挣扎着朝门口方向求救,身子也应该调过来躺着才对。
再加上前院那么多人,就算人们没有注意到小司徒一个人站在池塘边,而他看到司士帛行凶也不喊叫,可他会乖乖等着司士帛处理完书房的女子,再将他自己投进池塘灭口。
整个过程不是一个司士帛可以做到的,前院没有什么遮挡,最多一些草丛,几个男人站在池塘边,从任何方向看过去都能被发现,这个假设不成立。
那么再假设司士帛将女子丢进书房时,刚好和小司徒碰到,将他堵在书房里,一并解决掉这个目击者,趁着无人把他丢到池塘。
可小司徒会完全不反抗吗?书房中的书架还能好好的立在屋里?地上的女子都挣扎着留下很多血迹,他就乖乖束手就擒被人丢进池塘,这说不通的。
除非小司徒早就被关在书房的床上,那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人们都没有看到他,也能解释女子头冲着床的方向趴着,她一定是看到床上有人,拼命朝着床的方向爬,想着让床上的人救他。
而床上的小司徒因为饮酒睡得太死,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女子到死都在向小司徒求助,而小司徒最后被司士帛直接从床上丢进池塘里。
如果说司士帛杀害女子假扮司徒绥陷害自己,那么小司徒就死得非常的冤枉。所以司士老爷要狠狠惩罚司士帛,更要杀掉小司徒的随从,消灭掉一切痕迹。
但依然有很多地方让司空玄武纠结,比如说紫燕的死,司士帛他要陷害自己,杀死和司徒绥身形相似的人,并毁掉容貌让人误以为是司徒绥,可司士帛并没有杀人的嗜好,他为什么要杀死紫燕,并且毁掉她的容貌?这是毫无道理,也毫无意义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死的女子是谁?司徒绥现在在哪里?
还有司徒夫人为什么要推自己坠崖?司徒孟是怎么活过来的?
自己离开司寇府地牢后,那被水淹没的地牢,会不会将殷孽溺死?
这些问题像挂在屋檐上的小铃铛一样,在这样子的风雨里不停地响,和着天边轰隆隆的雷声,一阵阵地敲击着他的脑袋。
司空玄武准备辞别司士芜回府,特地冒雨去后院见她,婢女婆子们都守在屋里,看到门口有好多双女鞋,他就站在窗下一边避雨一边等待。
“你要嫁给介适?他人很聪明不假,但你们身份差距太大。”
司士芜高声说,听得出她非常难以接受。
“不要打破我的欢喜,也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评价我!我只是一个宗族女,司士蘅姐姐再嫁都不要我做滕妾,你将来的归宿一定不会比她差,更不会要我做滕妾,难道我要守着身份地位,从姑娘做成婆子不成?”
司士葫的声音更高,她激动地说:“将来我们会有一间独立的小院子,一日三餐自己解决,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提心吊胆,他有几亩薄田,足够我们一生无忧。”
“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非是介适?他太滑稽可笑,尤其是每次谄媚主子都要被打脸。”
司士芜依然不同意司士葫的婚事,她觉得司士葫值得更好的人。
“难道这不算一个优点吗?他不擅长谄媚主子!又不嫌弃我名声狼藉。”
“姐姐为何要自己贬低身家?你为人热情又庄重,怎么就名声不好?”
“妹妹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说不通,宗族女子嫁人的有几个,外头的人不说咱们心里总要有数才好。”
“你!”
“今日不怕得罪妹妹,若再不管管帛哥哥,只怕将来东窗事发,那一屋子族女姊妹的前程是小,帛哥哥有违天子律法,人伦纲常会招来大祸患的。”
“你要嫁人便嫁,与我何干,说这么一大段不相干的做什么。你有心自己去劝他,将来就算嫁人,还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同宗同姓不可婚嫁,哪怕是妾室都不行,这话我都磨破嘴皮,但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