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恐惧地凑在人群最外边,看到她身旁的落葵,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失落。
落叶说:“小士真的是神卜,追兵说来就来。”
“哼!神卜,我才不信。你要去我家做客,不清不楚的跑了,我能不追上去问清楚吗?”落葵不屑地说。
“真正的神卜不是料事如神,而是逢凶化吉,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非得在这里站着等死。”落葵第一个从路上跳到田里。
落叶以为落葵要一个人偷跑,立马追上去不想跟着众人陪葬。
突然落葵注意到田地里有很多稻草人,她惊喜地看着落叶,俩人异口同声喊:“瞒天过海!”
落葵将稻草人拔起来,拖着放到牛车上,拉着落叶一起脱掉外衣挂在上面。
司空朱雀看到,立刻吩咐随从拔来更多稻草人,把不重要的包裹和一些外衣都挂在牛车上。
三辆牛车拉着稻草人在路上飞奔,司空朱雀和司空玄武一众人打扮成奴隶,在田里弯腰劳作。
骑马的追兵一闪而过,司空仲父决定安全起见,众人都往最近的晋国小城跑去。
天热路远再加上人多,很快就引起民众的注意,不停有人跟着盘问他们的来历。
司空朱雀的随从再次发现追兵靠近,无奈的司空玄武终于妥协,打算接受小士的建议。
就这样司空朱雀、司空仲父、司徒夫人,加上两个随从和丹丫头,总共六个人匆匆往晋国赶。
司空玄武则带着剩余的人躲到山上,等待天黑再出发。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司空玄武带着落葵、落叶和落溪一起去打猎。
司空玄武四处猎杀野鸡、兔子和田鼠,落葵、落叶和落溪负责在后面捡猎物。
“落葵姐姐,今天幸亏你聪明,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落叶由衷的感慨。
“是啊!”落溪敷衍着走开。
落葵被夸心情自然舒畅,她知道这个距离司空玄武是能听到的,故意低调不让她们再说。
“落絮姐姐什么也不做,就能得神卜助力,讨主子喜欢。”落叶不满地抱怨。
“嘘!不要自以为是,聪明是好事,过犹不及。”落葵指着前面的司空玄武又轻声叮嘱:“主子又不傻,当心被他听见。”
落溪当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紧跟着司空玄武。
落叶本来是替落葵不值得,随口抱怨一句,竟然被落葵训斥,她当时心里就很不舒服。
司空玄武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地回去,落溪和落叶负责处理猎物,落葵一人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面。
月色微红,午夜打猎,这样的梦落葵经常做,此时发生的一切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落葵就这样将自己隐没在夜色中,突然一双幽绿的,如琥珀蜜蜡,闪烁着寒冰光芒的眼睛出现。
心里恐惧的落葵,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人群才舒一口气。
“又去哪里躲懒?”司空玄武不知为何一看到落葵就火冒三丈。
“无知入狱就会推莫慌出头顶罪,捡柴生火打水煮食就知道逃懒,你都比司徒公子还像主子。”
司空玄武被小士骗到沃国,损失五车财物,还落魄狼狈逃窜,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看到书童身上的伤,对比落葵丝毫无损,就异常生气。
“是无知入狱吗?明明是飞来横祸!”落葵实在受不了司空玄武对她的挑剔。
“你怎么知道我让莫慌顶罪?他蠢笨没有托辞也能怪我?难道我也要被打得遍体鳞伤才行?”落葵眼泪汪汪。
“我们这些下人遭罪,少爷可会救我们?等不到少爷来救命,难道我就不能自救吗?”
落葵彻底崩溃,这种荒郊野地,落魄狼狈之时,大家都是一样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司空玄武是主子。
“你的自救就是葬送莫慌?”司空玄武将脚边的石头一脚踢开。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笨,一句话都不会说?”落葵哭喊着抗议。
“冷血!”司空玄武咬牙切齿地说。
落葵伤心地蹲着哭泣,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甚至连司徒无华都觉得落葵错了。
直到深夜众人都睡去,落葵还在流泪不止,司徒绥突然走过来,她轻抚落葵肩头。
“当解释苍白时,无声是一种力量,时间会让大家认识你。”司徒绥说得很模糊,落葵听不懂。
“你聪明,善解人意,心细,有谋划,就是过于冲动偏执。”
司徒绥听落葵呼吸均匀以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接着安慰被孤立的落葵。
“强者都是单枪匹马闯天下的,只有弱者才抱团抵御天敌。别怪她们,也别伤心,明天还要行路,快点睡觉吧!”
司徒绥的几句话给落葵很大启发,她的心情不再苦闷,情绪也不再郁结,躺在薄薄的一层席子上,想着司徒绥真的是自己的知己。
落葵不再想让司空玄武,或者司徒无华做自己的主子,一心只想着司徒绥的温柔体贴,可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从来都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接下来的两日落葵还是被司空玄武挑刺,也依然被婢女们排挤,甚至连落叶都不再同自己说话。
但落葵完全顾不得伤心难过,因为他们一行人,无论到哪里,都会很快被发现,沃国的追兵一直都在赶着他们,像牡羊狗追着羊群一样。
司空玄武还撑得住不停地从一个小城跑到另一个小城,从一条山路跑到另一条山路,兜兜转转避开追兵。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