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追上司空玄武在他耳边悄声说:“柳姬约你到定情幽会的老地方见。”
着急离开的司空玄武一把被落葵拉住胳膊,“别急!你现在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入夜人定后再去。”
“也好,你帮我去收拾些吃的用的东西,柳姬她走得仓促,在外头又要躲避追兵,怕每日都只能风餐露宿。”
“这些我都已经备好,收在绛色包袱里,就藏在你的床底下,入夜我把院里人支开,到东南角门等你。”
“你也去?我怕到时候不方便。”
“有些话,只有我说她才信,所以我必须要去,不然误会只会越来越大。”
司空玄武想起柳姬离开时的决绝,到现在心里还在疼,落葵如果能够解开她的心结,那真的是再好不过的。
缇儿和儿匆匆忙忙跑过来,他们拉着司空玄武往司空夫人院里跑,边跑边说:“今日橙霜不知怎么回事,记错时辰,夫人刚吃过药就吐得一塌糊涂,巫医让府里的公子们都去守着。”
司空玄武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母亲再次病危吗?二哥和三哥都不在府里,只怕脑子已经有些混乱的父亲,现在是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
落葵还要带走一个人,她趁乱默默混进司空夫人院里,闪进柴房关起门,从后窗翻出去,暗暗溜进司空青龙院里。
除了看门的婆子和小丫头在打瞌睡,主子和大丫头都在司空夫人屋里。
“落葵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落葵依靠着门吃着饭团说:“婆婆们也该保重身体,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回屋里躺躺解解乏累。不然养那么多侍卫做什么!”
“可不敢,这要被离央姑娘抓到,少不得一顿板子上身。”
“那是个刁蛮刻薄的奴才,比主子们还狠,你们被她欺负惯了,我可不受她的气,怎么说她都是外人,你们才是家生家养的老人。”
“嘘!”
门口坐着的几个人都紧张得冒汗,一直让落葵闭嘴。
“怕什么,难不成她有千里眼,顺风耳,被她听了去?你们只管逃个懒,给我俩饭团,我就给你们看好门户。”
门口的几个人大笑着说:“真是个馋嘴的丫头,我当是来挑拨离间的,原来又是想骗吃骗喝,你去小厨房给落葵姑娘拿些点心出来。”
“不用,不用,太客气,我自己去拿,专挑我喜欢的口味。”
落葵跟着一个小丫头在一片嘲笑声中来到厨房,旁边的一堆干柴边上捆着落寞。
“说了半天好渴。”
落葵直接将头埋进一个青铜水罐里喝水,喝完后又直接用手捧起水洗把脸。
“姑娘快别这样,小心把衣裳弄湿,离央姑娘是个爱干净的,她要知道非把这铜罐打烂。”
“还真湿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落葵自顾自的把湿衣裳脱下来,小丫头急得眼泪汪汪,她不敢训斥落葵,又怕被主子责罚。
“别怕,有灶台还担心没火吗?我去抽些柴火把衣裳烤干,等会儿跟你一起去井边汲水。”
落葵把湿衣裳挂在柴火堆上,偷偷递给落寞一把匕首,抱住青铜水罐就往外走,小丫头急忙上前和她一起抬。
门口的婆子们依然昏昏欲睡,看着落葵来来回回抬水就要帮忙被她拒绝,此时落寞已经将绳子挣脱掉,她换上落葵的衣裳大摇大摆从门口出去。
进进出出好几趟的落葵已经被婆子们漠视,当落葵最后穿着落寞衣裳出来时,根本没有人怀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落葵和落寞在假山后面换回彼此的衣裳,央求无华将落寞带出府,约定晚上月悬正空时,他们就在城外晒场相会。
计划一切都非常顺利,晚饭时候离央发现落寞逃跑,各院的仆从们都纷纷帮忙,落葵和芳葵也带着人在各处寻找。
半夜司空玄武拎着包袱在东南角门和落葵一起悄然溜走,他们不知道的是司空金奈整一天都跟着落葵,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司空青龙监视着。
接上无华和落寞四人就往那条小溪边赶,空无一人的旷野,漆黑的夜晚,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心惊。
落葵大声喊:“柳姬,我是落葵,少爷没有跟司徒婉儿在一起,他只喜欢你一个。你想想若他真喜欢婉儿,会不给她名份吗?别赌气了,既然你想见少爷,就把话都说开。”
“柳姬,你出来!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司徒婉儿是司徒府的眼线,我要顾及俩府的关系,不能鲁莽地对她,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
“映月呐?她是谁的眼线?司空夫人就要给你议亲。”
司空玄武循着声音找到躲在草丛里的柳姬,她满脸泪水情难自禁。
“你的身份泄露了,司空府也有危险,天子正在找你们,快点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我会去找你的。”
“跟我一起走,我不想离开你。”
“听话,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这是寒冰穿胡小金戈,司空府的镇宅之宝,这是一些衣食补给,记住每到一个地方就留下一朵冰花标记,我会跟着标记去找你。”
“可是,我,你,我们何时才能在一起。”
司空玄武抱着泪流不止的柳姬,轻声安慰道:“等司空府真正强大到不受外界威胁,报答完父母的恩情,兄弟的手足情,我们就能无忧无虑在一起。”
“不好!”
无华大声高呼,司空玄武站起来看到黑暗的旷野突然闪现无数的火把,他们被团团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