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华!你今日就离开辟雍!”
“是!夫子。”
无华看到天子之师身后的殷子,她正在不停给他使眼色,暗示他跪下来求饶。
“你也想走?”
天子之师悄悄侧头问殷子,殷子瞬间安静。
“离开后你不可以说是我的弟子,更不可以说什么首座弟子,我辟雍从来没有这种封号。”
无华脸色煞白,他紧张地问:“夫子是要赶走弟子吗?弟子做错什么了?”
“我乃天子之师,若真要论弟子,也只能收天子一个人,你若是我的弟子,将来也要争天下吗?”
无华单膝跪地,扶住天子之师前面的书案,惶恐不安地问:“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言尽于此,将来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殷子摇摇头,不停对无华摆手,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天子之师要赶走他。
司空玄武将无华拉起来,俩人垂头丧气地收拾行李。
司空玄武内疚地说:“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偷偷去琅,你也不会被赶走。”
“玄武,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事,是我自己太大意。我们根本就没进过琅,你一定要记住,不然整个辟雍的夫子和侍卫都要被连累,你我也不能善终。”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能让勾陈帮我把行李送去沃国府吗?”
司空玄武让等在外头的勾陈进来,拿着无华的行李去沃国府,搞定后直接回司空府,将落葵和芳葵接回他和司空朱雀的院里。
无华和司空玄武俩人边走边说:“这雪怕是今日也不能停。”
“是啊!我们都太冲动,当初逃难时的艰辛,我一直没有忘记,这才坚持让灾民来辟雍。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利用你的慈悲,狠狠地算计你。”
司空玄武不解地看着无华,到底是谁算计他?怎么算计他的?能够让他从辟雍离开。
无华因为接连破解和司士府有关的几个案子,学子们都将他视作榜样,夫子们也都很重视他。
司空玄武想到如今落魄收场也是无奈,难道无华和他刚刚建立的形象,树立的口碑会和昙花一样迅速败落吗?
“司空老爷和几位哥哥是什么看法?”
“什么?”
“介适和司徒孟联手!”
“不用管他们的看法,你觉得司徒府在打什么主意?”
“这不是眼放着要司徒孟凭借一己之力救灾民于水火,现在闹到辟雍,很快就会惊动天子。司徒孟这个名字应该会传入天子耳朵里,为将来继承司徒府做准备。”
“这是司徒夫人的谋划吗?”
“那你觉得还会有谁替司徒孟筹谋?”
“可司徒府还养着晋国的公子无枝!”
“你们司空府不是也想将司徒府拿到手,你自己不是还在司徒府老宅待了那么久!”
司空玄武被无华揭穿老底,有些心急气恼地说:“这不一样的,司徒夫人出身晋国!”
“有什么不一样,不管出身哪里,她死后还不是享受司徒府后代子孙的供奉!”
无华和司空玄武俩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走过一片积雪覆盖的河面,脚底的温度已经感受不到。
“你和我一起回司空府吧!”
“你着急回去做什么?现在司徒府和司马府已经联手,司士府虽然受天子责罚,但介适很活跃。当务之急是要跟司寇府联合,以防他们借着灾民闹事,将你们置于险境。”
“灾民闹事也是司徒府教化不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安置在辟雍的灾民闹事,被司徒孟成功安抚,我问你跟辟雍有关系吗?天子之师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事让他不满,逼我离开?”
“真的不是因为琅?”
“这里眼目如此之多,如果我们第一次溜进去没被发现,那是我们运气好,后面次次都能全身而退,就只能是天子之师在默许。”
“那就去司寇府吧!司寇季牙同司马带刀感情很好,想办法尽快将他拉过来我们这边。”
“很难!一来司寇季牙对司士芜尚未忘情,必定会跟介适走得近。二来你同司马带刀之间,他肯定不会选择你的。”
无华微笑着说出后面那句话,司空玄武将他的手推开,俩人差点摔个狗啃泥。
“我怎么比不过司马带刀!”
“他俩在一起,一个是智囊,一个是武霸!你插进去,分分钟让司寇季牙变得平庸,你说他能接受吗?要真这么甘心做你的陪衬,也不会跟司士帛交好这么多年。”
“司寇季牙、司马带刀、司士帛交好,全是因为他们比我笨!无华,看不出来,你这么会捧高。”
司空玄武心里乐开花,觉得每次和无华聊天,都会看到他新的一面,无华简直就是一个无穷尽的宝藏少年。
“我们又不是一文一武,为什么能这么友好相处?”
“君子之交,淡如洛水。你我其实也没多亲近,没同袍同席,同寝同眠。”
“也是,你我之间外人看着也不过熟络一些,甚至都比不上司寇季牙和我亲密。”
无华双手捂住嘴哈气取暖,司空玄武搓手跺脚取暖,俩人站在司寇府侧门门口。
“我是辟雍无华,烦请告知一下司寇夫人,就说在下求见司寇复苏老爷。”
一个门卫盯着无华上下打量,这人面生的很,听名字也不像贵公子,他怎么知道司寇府长老名讳,还敢叨扰司寇夫人。
“玄武公子,这?”
另一个门卫眼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