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泽喝多了。
他和佐羽多年未见,发现对方的野心早已经高达了某个巅峰,甚至有些癫狂。
这么多年来,魏国和帝国之间的战争,多半是佐羽的野心作祟,他想借用皇家的势力打垮帝国皇帝盛天行,成为帝国新一代的统治者。
而白千泽要报仇,为佐羽做铺垫,也未尝不可。
他只有一个要求,辅佐之后,找到长孙无双,便退隐山林。
佐羽答应了。
白千泽并没有将佐羽视为己出,像这种为权势争夺的人,往往不会有心。
从盛天行那尝到了苦果之后,他不愿意在付出真心给他人。
所以,即便喝醉酒,白千泽依然警惕的有所保留。
他摇摇晃晃的将佐羽送到门口,越听拦下他的去路:“白公子喝多了,就送到这,接下来的路程就由越某相送即可。”
白千泽点了点头,面上含着一抹淡而冷漠笑意:“那佐兄,一路走好。”
佐羽脚步不稳的被越听扶着,脸颊有些微红,微醺道:“白弟,明日丞相府相见,不见不散啊。”
“好。”
花喜带着无双回到客栈时,就见越听搀扶着喝醉酒的佐羽,正往外面走。
花喜福了福身子:“佐丞相慢走。”
不得不说,花喜虽然出身贫苦,可在佐羽面前一点也不怯场。
但只有花喜本人知道,她到底有多紧张。
越听对着花喜微微颔首,便扶着佐羽离开了。
花喜大步奔上楼,打开门,就见白千泽微醺着眸子坐在凳子上,一双冰冷的眸子里迸发着幽寒的冷意,仿佛被仇恨点燃的狂狼,却又在努力的隐忍、等待。
花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千泽,有些恐慌,颤抖着道:“公子……”
白千泽抬眸看了一眼花喜,眸色里闪过一丝从未泄露在外的脆弱:“无双。”
喝醉酒的男人显得极其脆弱,所有的疼痛仿佛都在这一刻放大,他下意识抓住花喜的手,脑袋埋在她的手臂上,鼻音里发出微微的抽噎声。
花喜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可看到一向挺拔不可摧的身影在此刻显得脆弱不堪,她又是无限的疼惜。
花喜没有动,就这样被白千泽抱着手臂。
“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声的道歉从男人的口腔里传来,带着让人揪心的痛。
他不应该听信谣言,就和她冷战。
如今长孙无双生死未卜,他既后悔,又痛恨自己的无能。
无双望着这样的白千泽,叹了一口气,对花喜说道:“你先去给他弄点醒酒汤。”
花喜点了点头,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
他终究心里只有自己的妻子。
花喜挣开白千泽的手,大步离开房间。
白千泽想追,可心里生出醋味的无双一下飞起来,挡在白千泽身前:“白千泽!”
细弱又强势的声音传入白千泽的耳中,他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飞在自己面前,嘴角忽然拉开凄凉一笑,伸手将她从空中给拽了下来。
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她。
无双感觉自己要被捏爆了:“白千泽,你松开,我要被你弄死了。”
白千泽的手忽然一顿,双手捧着,看着掌心里一脸动气的无双。
他却微微一笑:“你说你明明就是一只小虫子,我为何总是对你牵肠挂肚?分开的短短几个时辰,我就担心不已,生怕你被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