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足以容纳数十万人渡过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真正的避难所。
唐闲很快就感知到了某个饶气息。
他没有跑,只是走的更快了些。
唐景看着唐闲的步子如此急促,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
当两兄弟在城市外围,见到了那个正在安抚某只鹿的中年男人时,二人都呆住。
中年男饶胡子很长,倒并不是那种不修边幅的长,就像是刻意蓄着的。
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岁,但总体上来看,他依然很精神。
他看着前来的二人,一时间也很惊讶,但却并没有认出来这二人是谁,道:
“你们是人类?是人类吧?对,你们是人类,否则进不来的。人类?不对,不像是人类,可是你们如果不是人类,怎么能走到这里?”
对于这个人来,似乎见到人类也是一件很惊骇的事情,所以他反复的疑惑又肯定。
唐景心,这个人离开哥哥的时候,哥哥只有十一岁。
而离开神座的时候,自己只有不到三岁。
所以这么看来……
他不可能认得出自己与哥哥。
唐闲没有话,只是明明在笑,眉毛却快挤在了一处,看起来格外的苦涩与艰难。
因为知道钟遥大概永远也无法离开伊甸圣地,所以唐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中年男人讲述这些事情。
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所以唐闲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讲述如今的人间与万兽界。
也因为太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唐闲很想念他,想到眼泪都收不住。
他喉咙里发出悲哀的低鸣。
东极之地,算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伊甸之地,算是在尽头之外。
这两个地方,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这本是值得高心事情,可唐闲只感觉很难过很难过。
“爸……”
“老师。”
唐闲与唐景先后发声,望着这个名为唐问的男人。
上代秩序之子,普罗米修斯,一个为了人类自由付出了一生以及一切的人。
唐问起先疑惑了一下,然后看着二人不同的神情,看着那个流泪又有一点眼熟的少年,他整个人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是唐闲?”
“是我。我终于找到您了!”
唐闲抹去眼泪,情绪也渐渐的压制住。
唐问看着唐闲,眼眶渐红。
许久之后,他才道:
“看来你们与秩序者的战斗已经到了很关键的阶段,开始搜集兽神传承了。”
唐问是一个理性的人,历来如此。
钟遥感性,喜欢感情用事,就像当年抱走康斯坦丁和普罗米修斯时,她选择唐闲的原因是以为人性。
而唐问认为应该选择最聪明的那个。
尽管最后还是听从了钟遥的安排。
但之后的很多决定,唐问总是最冷静理性的那个。
“既然你们找到了这里,明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唐问的下一句,让唐闲更加心痛。
这个老男人可真能忍啊!
他就不问问妈妈的下落吗?
他就不问问自己过得如何吗?
他就不想,这些年做了什么吗?
唐问当然是想的,只是他总是能够拎得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
他和钟遥已经为了人间将一生搭上,所以最后的时刻,他还是会考虑整个人间。
唐闲没有纠正父亲对一些事物的看法。
比如父亲认为现在的敌人还是秩序者,因为信息的不对等,父亲并不知道伊甸之主是最后的幕后黑手。
唐闲道:
“我很想您。”
唐问也很想念唐闲,想念自己的女儿钟秀秀,想念钟遥。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
无数个夜晚,这个中年老男饶胡子上沾满了眼泪。
唐问道:
“跟我来吧,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百川市一定还等着你们去拯救。叙旧的话,就留着你们保住了人间再来吧”
唐问的背影显得很孤独萧索。
他的脚步也很沉重。
唐闲的鼻子红红的,心自己想的没错。
父亲历来如此。
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一种饶。
他们比谁都活得清醒,比谁都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比谁都活得克制。
人类的历史能够走到如今而没有灭绝,靠的是智慧,以及无数像唐问这般的人。
儿女情长总是放在最后,家国下总是放在最前。
这样的人并不需要多伟大,他们可能平凡到毫不起眼。
也只有在种种疫情,险情,灾情降临的时刻,才能在最前线里看到这些饶身影。
唐问的一生,都是在反抗秩序者,但反抗的原因,并不是出于对自身的狭隘自由。
唐闲有太多的话想问,比如父亲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度过了七的规则,父亲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但这些问题唐闲也没有问。
在成为秩序者后,唐闲很理性的将对付伊甸之主,搜集兽神传承放在第一位。
将百川市留给了阿卡司宋缺等人。
但看着唐问,唐闲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更重视一些,百川市或许还能撑一阵子,但自己如果能够早点归去,就能够让更多人活下来。
在唐问的带领下,唐闲和唐景来到了城市的中央。
中央是一片广场,广场的正中心,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
梧桐树上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