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领主,我干了,您随意!”
茶楼里的气氛很活跃,宋拙也很惬意。
他隐忍多年,便是为了能够“窃宋”,如今大局几乎成了定式,宋耕朝老弱,几番大起大落之后再无斗志,宋耕朝一脉麾下生意,也大多被宋拙给收买。
宋耕朝虽然是领主,但如今就是个无人可用的光杆司令。其他宋家的叔叔伯伯们,虽然都在观望,但他知道,最终这些人都会站队自己。
宋拙与这些改投了自己的宋家生意伙伴们聊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开。
他每天的事情很多,一批又一批的生意不假,但同时还得稳住宋家其他几位叔叔伯伯,让他们明白自己与宋耕朝,哪个对他们更有利。
这些天宋拙的做的事情就这些,他也不像宋勤文宋勤武两个草包一样,大张旗鼓的“讨宋”,他为人低调,只跟各个阶层里,最有话语权的几个人私下接触。
甚至此刻走在大街上,认得出宋拙的人也不多,因为宋拙看起来,实在是很平常普通。
可不知为何,宋拙始终感觉到有些不安。
一种很久没有体验到的压抑感在心里生出。
将晚时候,宋拙谈完了所有的生意,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去了书房。
“爹,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神色有些不对。”
“大哥今日去了底层。”宋卫沉吟片刻后说道。
“哦?大伯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听府内的探子说,大伯时常发呆叹气。我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今日他去了底层,见了几个宋缺的旧部。”
提及到宋缺,宋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些旧部,可都是犯人啊?要不要给大伯‘清君侧’,‘帮’他一把?”宋拙寒声道。
“不急,据说人不少,其中还有几个生面孔,大哥这个时候下去,代表着什么,可拎不清,不如……明儿你请你大伯吃个饭?”宋卫说道。
“就以生意为理由?”宋拙笑道。
“这顿饭就好好的帮着你大伯谋算谋算,让他趁早的想明白,这第一堡垒的领主位置,该谁来坐。”宋卫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昔日老实憨厚的样子,此刻目露精光,眼神如狼。
宋拙没有点头,而是犹豫着说道:
“我们终究是缺那枚戒指的。没有那枚戒指,这鸿门宴的剑,就舞不起来。”
“这个问题,如今已经不再是问题。审判骑士开口说话,宋缺声名狼藉之后,黎万业那个老狐狸,虽然没有出面表态,但他却将审判骑士的权力细化了,如今只要肯花钱,黎万业那里,审判骑士不再仅仅是堡垒领主的护卫队,甚至可以作为私人佣兵购买。”
宋拙是知道这件事的。
如今的审判骑士之所以这么多,一方面是因为愿意成为审判骑士的人变多,另一方面,订单的需求也变多。
审判骑士的控制权,也不再只属于领主们。
当然,这些购买了审判骑士的人并不知道的是,审判骑士最终的控制权,并不在他们手上。总之整个金字塔体系,两百多座金字塔里,审判骑士与人类的比例,已经远远超过了几个月前。
宋拙只是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己方在战力上无法逼宫宋耕朝,听到宋卫这番话后,他恍然道:
“父亲的意思是……现在其实……财力就是战力?”
“虽然能够提供审判骑士的只有黎万业,但黎万业其人,做生意的诚信是有的,我们这些天,渐渐蚕食掉了你大伯家的所有生意,而我也在暗中布置了不少私人战力,不仅仅如此,一些新生代的猎人也被招募进来了。”
“新生代?”
“老猎人们大多都参与过约佩拉平原战役,他们认为自己的主帅宋缺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敌人,尽管出价高就会有人改变原则,但终究是内心有所保留。好在人嘛……总是源源不断的,每个堡垒第三层,每年都会有不少新通过天选之试的猎人们吗。”
宋卫摸了摸鼻子,目光带着杀气:
“除了尚未铺垫完毕的民意,和大哥的不死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站在宋家的顶端。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不死心便去死。”
宋拙一惊:
“爹,这是不是会……”
“不用怕,这不是正好准备好了替罪羊吗?林决,秦千,古洛,夜枫,这些可都是叛逆分子,总所周知,宋缺和宋耕朝父子闹了矛盾,宋缺此前可是有个名字,叫卓有财,认了圣地堡垒的卓鹤做义父,这可不就是打了你大伯的脸?”
“您的意思是……嫁祸?”
“生意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嫁祸呢。”
宋拙沉默,倒是没想到父亲居然比自己还狠。
“所以我们邀请了大伯用餐,而大伯却遭遇不测,凶手便是林决秦千古洛夜枫这些叛逆分子。爹,您还真是好算计。”
宋卫长叹一口气,说道:
“小时候让你一直忍着宋缺,是为父不对,但如今宋缺生死不明,且声名狼藉,他不在,第一堡垒便是你的,他在……这第一堡垒也要是你的!”
宋拙笑道:
“其实如今我对宋缺一点也不恨,只是希望有机会,能够在全世界面前告诉他,我才是这些年的天选之子。”
“这样的私人恩怨就算了罢。”
“我也只是说说。”
这对父子随后又谈了不少事情,宋卫与宋拙此时的确不再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