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则不然,你们和我们不通贸易,你们没有足够多的盐巴,喂养更多的牲畜,牲畜的族群壮大不了,我们的种植的茶叶,煮出来的盐巴,不能换到足够多的肉食皮货,来补充我们自身的需求,我们大家就都挨穷。
当你们在风调雨顺的年成养出来的牛羊多了,换到了更多的生活物质储备,碰到了大灾之年,你们的抵抗能力就越强一点,当真的有越冬场都无法帮你们的牛羊渡过冬天的大白灾出现时候,我们还可以为你们提供贷款,让你们买粮食挺过去。
因为你们之前丰年的时候,通过交换得到了足够多的财产,我们不用担心你们还不起,等到了灾年过去,你们再度将牛羊的种群繁殖开,就可以还上我们的债务了,这样就避免了两族因为自然灾害,在边境打仗,死掉许多人,相互消耗,相互倒退。”
闻言,夷男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今年他就是受了洺州的资助,在朔方与灵州之间的那片草场站稳了脚,这一带的水草未必有多丰茂,但是,有用马匹在洺州交换的盐巴和茶叶,以及各种生活用具和药品,他们比在漠北的时候要好的多,基本没有冻死几个人。
而今年开春以后,他们不用担心牲畜的盐分供给和粮食问题,牛羊的幼崽一个都没有宰杀,等这些牛羊啃食一季肥美的夏草之后,到了秋冬季节,其数量一定能增长两成以上,毕竟,羊的繁殖速度和生长时间都在几个月以内。
拿这些增长出来的牛羊跟洺州换取更多的发展必须物资之后,他有信心明年自己部落的牛羊数量,还会再增加两三成。
突利这边基本也是同样的情况,自从他们开始和洺州贸易之后,牛羊数量就开始呈直线增加,因为限制他们牛羊和人口数量壮大的主要因素被解决了,相比较之下,迟了半年才跟洺州开始贸易,并且中间还在李唐边境吃了败仗的颉利,实力就在急剧下降。
于秋这个合则两利的说法,通过这些实证证明之后,很站的住脚,所以,在高句丽和中原各家还没有表态的时候,他们就率先开始表态了。
“于都督,我这次从薛延陀带了五万头牦牛,十八万只羊,三万匹马,和五百车牛筋皮货到洺州来,你帮我算一算价格,我要拿它入股你的洺州银行,只希望将来我薛延陀汗国出现危机的时候,洺州银行能够贷款给我们购买物资,帮我们渡过难关。”夷男率先报出了一个数字道。
于秋笑了笑道,“计价的工作,在你赶到洺州的时候,就已经在进行了,由于颉利和突利两位可汗都派人带了大量的牛羊和皮货到洺州来,价格上,可能比早前几个月贩卖牲畜过来的时候有所回落,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你给他们两位计算什么样的价格,就给我计算什么样的价格,我相信于都督你的为人,如果,我们三方都不能从这贸易中获利,那么边境的战事,肯定会不可避免的开启的。”夷男很实在的道。
于秋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既然大家签订了战略合作伙伴协议,那么,保护咱们大家共同的利益,就是关键,做你们草原朋友的生意,洺州一定尽可能的平价,因为,富裕的突厥人,才有更多的钱给我们洺州赚,我们的出发点,是想让你们富裕起来。
所以,我们会以市场零售价八成的价格,全部吃下你们的货,你们应该知道,由你们自己一窝蜂的将这么多牛羊牲畜拿到市场上卖的话,绝对能让价格跌到现在市价的一半以下,而且,没有人会拿那么多现金出来买你们的牛羊,换成织物的话,在折算的时候,你们还会被折一次价。”
“八成么,那确实很不错了。”夷男和阿史那屠苏相视一笑道。
至于代表颉利,与他们两人不对付的执失思力,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反对,因为这已经比他心里预估的价位高出许多了。
场中虽然是他们三人在说话,其它人却也在心里默默算着数,虽然李唐的物价今年还在持续下跌,但是一只羊在关中,还是能卖到四贯钱的,一头牦牛则是能卖到二十贯以上,马匹,则在三十贯上下。
这么一算下来,夷男带到洺州的东西,价值大概在三百万贯左右,而颉利和突利,比他只多不少,也就是说,光是这三大汗国,差不多就要占据洺州银行一千万股以上的股份了,那么,剩下来的股份可不多了啊!才两千九百万股。
要知道,高句丽这边,还有三个国家想要获得洺州银行的股份呢!光是一个渊氏,胃口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