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进牙齿都在打颤。他读一辈子书,连童生都没考中,今日却见识到这大场面。而他大哥却是“反方”。这简直是要命!
刘小娘子双手握拳,克制着汹涌袭来的悔恨情绪:她应该劝劝父亲的!手指将手掌都刺破。
府衙大堂中,余冠英俊的玉脸变得惨白,惨白。双腿一阵阵的发软。他已经看到二叔闭上眼睛放弃他。那么,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刘、王二同学心中充满着悔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关他们俩的事啊!为何要参与进来?现在好了!然而,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李户书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积年的老吏,知道诬陷张昭的后果:丢掉饭碗,吃皮肉之苦,这是肯定的。可是,谁料到他娘的皇帝会插一手呢?
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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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站在府衙大堂上,身边的“敌人”们已经认输。
他并没在意这个。就算没有弘治皇帝的口谕,这一局他也是赢定了。当然,有天子的口谕,那会让他赢的更彻底,更快的收拾余冠、张管事这帮蹦跶出来的牛鬼蛇神!
这是意外之喜!将反击的战果扩大。
张昭现在想的是弘治皇帝的口谕:随侍东宫。
他拒绝朱厚照的邀请后,一直都在等着弘治皇帝的考验,他确信他肯定能通过。而现在他连考验的边都没摸到,就算是已经通过!拿到去东宫的通行证!
应该是他处理刘大户时所表现的东西,得到弘治皇帝的认可。
张昭想清楚明白,看向胡府尹。整件事,应该有一个定论、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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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种种心理活动只是一瞬间。顺天府府尹胡溥略作沉吟,和何提学沟通几句,当庭宣布结果。
“宛平县童生余冠三人诬告张昭,剥夺功名,终身不许科举。”
“宛平县吏员李进夺职,仗三十,发配至通州驿站充作驿卒。”
“宛平县人刘公达,仗五十。”
“发海捕文书,捉拿案犯张管事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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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十月,院试既过。昭名动京师。余生不忿,诬(张)昭勾连锦衣卫,为祸乡里。府衙、按察副使会审。当是时,左右忧惧,友人回避。(陈)康随侍昭侧,曰:‘势如危卵,君何不夜见李公(东阳)以自白?’昭曰:‘吾行事无愧于心,何惧宵小?’
是日,(钱)宁为昭固辩。衙役方贯念其德行,当堂俱言乃寿宁侯府所为。京中公论沸腾。帝乃令司礼监陈宽传谕,群丑震怖!昭行事坦荡,时人多助之。”
——《国榷》,谈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