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闻言笑道:“我不吃生鱼。其他的倒没什么。”
那店主笑道:“这也难怪,你是中原人自然吃不惯我们这里的生鱼片。既如此我知道了,先生稍坐片刻,我去准备。”
郭奉孝道:“有劳店家了。”
那店家鞠躬退去,郭奉孝便一人坐在窗边向外张望。
只见屋外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各种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郭奉孝见此不禁感慨,同样是东瀛,有的地方正饱受战争之苦,而有的地方却繁华如斯。真是天差地别,犹如两个国度。
正感慨间,忽然听到一声大喊道:“敌军来了!”
这声呼喊立时搅动了原本各行其是的夜市。行人们开始向着惊叫着四下里躲藏。
酒店主也连忙将店门关上。又来到郭奉孝身边将窗户也关上。
郭奉孝纳闷道:“店主发生什么了?”
那酒店主道:“要打仗了。敌人来袭。”
郭奉孝道:“是谁和谁打仗?”
那店主道:“是关白大人丰臣秀虎和摄政大臣藤原五十国。他们两位大人。”
郭奉孝又道:“这次来的是哪一方的军队?”
店主道:“既然是地方。那就应该是关白大人丰臣秀虎的军队。”店主的话音未落,便听到屋外的惨叫和哀嚎。以及砰砰砰的拍门声。
店主叹气道:“好日子到头了。”
一声惨叫过后,拍门声止息了。店主和店里的客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却没有人欢喜的出。
只听门外有人喊道:“关白大人有令,尔等听仔细了。关白大人清君侧行军至此,限尔等每户三日内献银十五两以资军用。逾期不献者以反叛论处。杀无赦。”
那人说完,便听到马蹄噔噔的远去了。不多时那声音又起,且越来越远。想是到别处宣读命令去了。
那店主叹了一口气道:“十五两白银,关白大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了。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啊。”
郭奉孝道:“丰臣秀虎一向如此吗?”
那店主点了点头道:“从最开始的五两到现在地位十五两,每到一个城市他就增加一回。可五两我们都拿不出,更别说十五两了。”
郭奉孝道:“五两白银不是少数,普通农户怎么拿得出手。”
店主道:“谁说不是。可有谁管你农户的死活。时候一到,男的抓了壮丁,女的被卖做奴仆。老弱无用的便直接杀了。”
郭奉孝怒道:“岂有此理!”
那店主叹了一口气道:“因为人人都拿不出,他收到的军费就少。于是就又加到十两,十五两。我们寻常人家就更加拿不出了。虽已他所过之地,都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郭奉孝道“店主,你们既然是藤原五十国的属民。难道他就不管吗?”
店主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一样。打仗总是要钱的。藤原五十国的军队来了还不是一样要收军费。而且他们收的也不比丰臣秀虎少。我们呀只怪自己命苦,生到这个乱世来。”说着店主便愁眉苦脸的走了。
郭奉孝转身拿过自己的中庸剑:“我不能放任丰臣秀虎这样下去。”说着便站起来融入了夜色中。
夜深沉,本是人们享受酣睡的最佳时刻。可是此时鬼医却毫无睡意。
他正穿着足轻的竹甲,拿着统一制式的长矛守在丰臣秀虎的身后。
自北海道回来,丰臣秀虎便随便找个过错,把鬼医贬成足轻,并让他担任侍卫。
其实鬼医在一早便已料到。丰臣秀虎没有容人之量。当时郭奉孝叛逃,丰臣秀虎就已经在谋划调走鬼医手中的兵权。但又怕鬼医将在外,不受控制。是以只是派人呵斥一番。
那使者回来后,不但没说他一句坏话,反而一个劲儿夸奖他。还说他绝没有反叛的心思。
这就更加让丰臣秀虎心生警惕了。所以等从北海道一回来,便借机问鬼医对向百姓索取献银的看法。鬼医仗义执言,他便趁机抓住把柄将鬼医贬为足轻侍卫。丰臣秀虎顾及朱舜臣与鬼医之间的关系,也不敢太过为难鬼医。
鬼医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便不像手下的英子石太那般气愤,而是心平气和的当了一名侍卫。
丰臣秀虎自然不信他会那么乖巧的,所以一有机会他就会想方设法的试探他。
此刻丰臣秀虎和几个将领喝完酒,将领们各自散去。
丰臣秀虎便斜躺着,醉眼惺忪的看着鬼医,指了指脚上的军靴道:“来,给我脱靴!”
鬼医闻言便当真弯腰去给他拖鞋,丝毫没有怨言。
丰臣秀虎自然觉得没有意思。便一脚揣在鬼医的肩头,鬼医不曾防备,被他一脚踢倒。
丰臣秀虎见状便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其他侍卫和侍女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鬼医也不恼怒,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又去给丰臣秀虎去脱另一只军靴。
这一下丰臣秀虎愣了。他原本想要激怒鬼医的,可是鬼医竟然没有发怒。
丰臣秀虎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嘲讽,又一脚将鬼医踢倒。
正要发笑却听到帐外有人喝道:“丰臣秀虎你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一阵夜风袭来。丰臣秀虎只觉一个哆嗦,大帐中已经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一身文士打扮,手中一柄长剑,却是郭奉孝。
丰臣秀虎大惊道:“郭奉孝!你竟然还敢回来!”
郭奉孝怒道:“郭某特意回来取你狗命!”
丰臣秀虎道:“不自量力!”
郭奉孝也不多言,提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