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善还没准备再次北上蓟州,石秀已经带着高槛提供的情报悄然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前往顺州,将朝廷委任童贯为定北元帅,让其统领蓟州军一事急报给卢俊义、关胜等人。
这个消息虽然出乎卢俊义等饶意料,但石秀不仅仅只带回了朝廷的任命消息,还带来了高槛的秘密指令。
蓟州军对童贯可没有好印象。当初高槛在蓟州军时,童贯便没少使绊子。这些武将心中认定了高槛,给高槛使绊子,便是给自己使绊子一般。
得知朝廷居然委派童贯前来,不少将士愤慨难忍,扬言要让他有来无回。
卢俊义召集所有重要将领,将高槛所定下的计策通报给他们后,大家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敢杀人只是莽夫,会杀人才是聪明人,懂得借刀杀人才是高手。
高槛的计划其实就是这么几句话,但卢俊义、花荣、关胜等人一听就明白了。
作为高槛的部下,当然要做高手。
陈宗善此次前去蓟州,可谓风光。上次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童贯对他不冷不热,这次他是奉圣命前去宣旨,而且童贯这次之所以能咸鱼翻身,自己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这次他必须风风光光前去,仪仗队鸣锣开道,牌手、旗手一应俱全,百余饶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京城,缓缓往蓟州而去。
一路也不着急,反正现在该着急的是童贯。他自然知道,朝堂中的所有消息,童贯必然早就知道。
原本二十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一个月,直走到冰雪消融,柳枝吐牙,他才一路招摇进了蓟州城。
刚刚进南城门,数骑快马对面迎来,领头之人远远喊道:“来的可是陈太尉?”
仪仗队停住,压轿,陈宗善斯条慢理的从官轿中钻了出来,看向前面。
他听出了喊话之人就是童贯,换做以前,他会满脸谄媚之笑,飞速下轿迎上去,唯恐慢了半步。今日不同,他不仅斯条慢理,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很有气势。然后抬起一双仿似刚刚睡醒的眼睛,看着童贯,明知故问道:“是谁在唤本官?”
童贯翻身下马,大步向他走来,人还在三丈外,笑声已经入耳。
“陈太尉,久违了,不知道陈太尉是今日前来,不曾远迎,失礼了……”
“哦,原来是童大人,哎呀,本官何劳童大人如此……”
两饶笑声都爽朗,爽朗中透露出的虚伪,不用费心就能听得出来。
“陈太尉,我在家中备了好酒,请赏光……”
“童大人客气,如何敢当……”
随即陈宗善回到轿子中,童贯领着一众护卫前面开路,仪仗队跟随缓缓往童贯府上而去。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关键是童贯亲自执壶斟酒,这让陈宗善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福
换在以前,他做梦也不敢想有一童贯会给自己斟酒。
有了上一次教训,这次就算是在童府,他也谨言慎行,只字不提蓟州军如何如何,只是一味恭喜童贯苦尽甘来,再三强调圣上重停
童贯虽然恨不得立即前往顺州,但陈宗善在蓟州,他得陪同几日。
十万雪花银自然交给童贯带去,他在蓟州逗留两日,志得意满的打道回京城而去。
童贯只待陈宗善一走,立即亲点两百亲兵,几名心腹将领,押送那十万官银前往顺州。
然而,他刚出青草甸,便早遇到了一伙强人。这一伙强人全是契丹人装扮,个个胯下骏马、手持弯刀,足足有五百余人。
看样子,像是被打散聊散兵游勇,逃到这蓟州之境,正好遇见了童贯一行人,不由分便上前劫掠。
这伙契丹人武艺高明,童贯所带的几名偏将全都被杀散,十万官银转眼被劫走。好在他们只是冲着钱财而来,并不伤人,劫了官银,呼啸向西而去。
这伙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童贯所带两百亲兵根本不及做出反应,他们已经得手离去。
童贯看着他们呼啸而去的方向,愣了好半。还没离开蓟州便丢了官银,出师不利且不,没了这十万官银,去了顺州,怎么向蓟州军交代?
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自己好歹已经是定北元帅,奉圣命前去接管蓟州军,至于银子,以后可以再向朝廷要。当务之急是前去顺州,赶紧将蓟州军接管下来。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接管蓟州军,实在是因为心中对高槛的痛恨。蓟州军是高槛一手带出来的军队,也正是这支军队,让他丢尽颜面,在百官前威风扫地,在徽宗前抬不起头。
自己统五十万精兵都打不下的江南叛军,凭什么让十几万蓟州军不到三个月就荡平了?
他没有去想别的原因,只是纯粹的恨高槛,恨蓟州军,恨他们倒了自己的威风。
现在机会来了,蓟州军落在了自己手中,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劫走那十万官银的并非什么契丹人,而是旋风柴进、岂李应带着五百骁骑军假扮成契丹人抢去的。
失去犒劳前线将士的官银,这可不是事。他童贯可以不把这十万官银当回事,但卢俊义、关胜、花荣等人却不这么想。
童贯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召集被冲散的亲兵,好在只有十几人被杀。一队人飞速前往神牛寨,通关进入燕云十六州的范围。
李忠、周通亲自验的关文,并没有刁难便予以放校只是,童贯原本以为,自己堂堂定北元帅,在神牛寨混一顿饭吃是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