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听到陈宗善的疑问,微微一笑,道:“太尉只管原话回奏就是,一切皆由圣裁决定。”
陈宗善一想也是,自己操那份闲心干嘛?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何况这大宋朝堂比自己个子高的,大把的人在,哪用得着自己去操这份心。
于是他点头道:“好,元帅的话我一定带回。”
卢俊义“哈哈”一笑,道:“陈太尉难得来顺州,得好好玩几,放松放松,好好看看这燕云十六州的风光。回朝后若是官家问起,太尉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啊。”
陈宗善道:“那是自然,燕云十六州重回版图,可喜得很,我自然要好好看看这阔别几百年的国土,领略一下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
卢俊义道:“好,柳将军!”
门外一位都虞侯应声进入大帐,唱喏应道:“属下在。”
卢俊义道:“陈太尉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要在顺州停留数日。自此时起,你归陈太尉调遣,务必陪着陈太尉好好散散心,领略一下顺州风光。”
这名都虞侯姓柳,名长青。原是辽军的一名营指挥使,投降后,被任命为帐前都虞侯。他恭声答应一声,卢俊义又道:“晚上设宴白鹤楼,为陈太尉接风洗尘。去个人请一下鲁知府,让他也出席此次接风宴。”
柳长青再次恭声答应,随即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陈太尉,请!末将先送你回驿馆歇息,待明日,末将再好好陪太尉游玩。”
陈宗善冲着卢俊义、关胜唱喏道:“卢元帅、关元帅,各位将军,那……我就先告辞了。”
随即,随着柳长青出了大帐。一到外面,看到外面阳光明媚,心中的压抑顿时去了大半。虽然寒风刺骨,但被这寒风一吹,昏昏发涨的头脑也显得清醒了许多。
当晚设宴,蓟州军只有柳长青和顺州知府鲁明陪同。
虽然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但他觉得这样也好,真要是卢俊义、关胜等人陪同,他反而会感到压抑。
他很好奇,蓟州军都是些只懂得行军打仗的将军,是怎么治理地方的。这些治理地方的大员,又怎么甘心听命于蓟州军。
这是与大宋完全相反的治理方式,大宋是文治,蓟州军打下的燕云十六州,显然是武治。这是与大宋的治国方略完全背道而驰,但他一路走来,看到地方上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治安井井有条。倒是与大宋盗劫四起,民怨沸腾,易子而食,卖儿卖女的荒凉混乱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席间,几杯酒下肚,他忍不住问道:“鲁知府,你……原是辽国任命的同知,蓟州军打下顺州后,将你任命为顺州知府,可见鲁知府治理地方颇有些手段,蓟州军才能如此器重。”
鲁明道:“我本是汉人,只是国土沦丧,不得已而为辽臣。我虽身在辽国,无一日不盼着能回大宋国治。如今蓟州军携雷霆之威,破万里江山于指日,我等汉臣无不欢欣鼓舞。如今治理地方,都是由蓟州军几位元帅制定下来的方略,我等只是遵照执校有元帅们的治理方略,百里之地,虽饱经战火之苦,但很快便恢复治理。”
陈宗善道:“我道蓟州军都是只懂得行军打仗的铁血将军,却想不到竟还懂得地方治理。”
鲁明道:“明日本府愿意陪太尉四处走走看看,如今不只是顺州,整个燕云十六州,无不安居乐业,百姓对蓟州军感恩戴德。经过实施新政,百姓人人有良田,且税赋摊丁入亩,不再是以前的按人头摊派,这样一来,百姓耕种的热情高涨,暴力抗税之事再也没有发生。”
陈宗善感慨道:“奇迹啊,短短一年时间,便似换了人间!蓟州军两万军队,朝廷并未补给,不到四年时间,便发展到现在的二十万规模。看来,蓟州军不仅善战,也善于治理!这样的军队,若真要反,下何人能挡?”
他本是发自内心感慨,不想不经意将自己内心的实话了出来。柳长青眼中闪现凌厉之色,看向陈宗善。他不禁吓了一跳,赶紧举杯掩饰自己的失言,道:“来来来,感谢鲁知府、柳将军的盛情款待,我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
三人举杯相碰,各自饮尽。鲁明道:“陈太尉,卢元帅、关元帅及蓟州军所有将士忠于大宋,一心想要收复失土,并为大宋开疆拓土,扩大大宋版图,如何会有反叛之心?太尉回朝,可得将所见所闻如实奏报官家,切勿造成误会。否则同室操戈,受益者是契丹、女真等外邦,而陈太尉就会沦为千古罪人啊……”
陈宗善连声道:“自然,自然,我此次前来,就是要促成官家对蓟州军的信任的……”
第二,鲁明、柳长青两人陪同陈宗善,驱马行走于城外乡村。陈宗善为了回京后能如实回禀,几次下马询问百姓现状。百姓见这几人骑着高头大马,气度不凡,猜测是官府之人。
在一处村庄中,一名年轻人认出了柳长青,远远的喊道:“那不是柳将军吗?当初我们村的萧达便是柳将军斩杀的……”
他这一喊,村里不少百姓也认了出来,纷纷围了上来。更有顽皮的孩上前牵住柳长青的战马,道:“柳将军好威风呢……”
大人赶紧上前去将孩爆开,一边满怀歉意的道:“惊扰了将军,恕罪、恕罪。”
柳长青轻轻点头,道:“不用紧张,孩顽皮嘛……”
几名少年围了上来,手中拿着棍棒叉戟,一人满怀希望的仰头问道:“柳将军,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