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高槛带着卢俊义、关胜、秦明、杨志共五人前往苍龙岭白云观。
白云观在苍龙岭山顶,山势虽然陡峭,道路十分崎岖,好在战马能够上去。站在苍龙岭上,整座歙州城尽收眼底。
高槛等人上得山来,道观门外的几株樟树下,已经拴了五匹战马。伍应星站在道观门口相迎,见高槛等人来到,上前几步,拱手道:“高元帅果真是守信之人,方元帅已经在道观中等候,请高元帅和几位将军随我来。”
待高槛等人栓好战马,伍应星在前头带路,穿过三清殿,来到后殿院郑
这道观倒也雅致,后院假山池榭之中,一座凉亭在柳树中掩映。厅中石桌旁坐着两人,另有两人站在他们身后。在亭外尚有两名十几岁的道童,手捧茶盘静立。
伍应星来到亭外阶梯前,躬身唱喏道:“禀告方元帅、邢元帅,蓟州军高元帅应约前来。”
那两名坐着的人便是方七佛、邢政,身后站着的是杜微、方杰两员虎将。
伍应星禀报完毕,也站在了他们身后,但方七佛、邢政端坐不动,只抬眼看来一眼大步前来的高槛、卢俊义、关胜、秦明、杨志。方七佛道:“高元帅,久仰了,请坐。”
语气平淡,丝毫不显客气。高槛不以为意,来到他们对面坐下,一名道童上前倒了一碗热茶,立即又退了出去。
卢俊义、关胜、秦明、杨志站立高槛身后,神情肃然的看着对面五人。
高槛道:“两位元帅,如今江南叛乱势力已经基本被我军平定,我军另两部正在肃清残敌,江南恢复正常国治已成必然。杭州一战,江南军所有精锐折损殆尽。如今我大军逼近歙州,更有朝廷十万禁军已经团团围城。想必二位元帅心中清楚,你们在歙州纵然还有十万人马,但在我蓟州军面前定然不堪一击!方腊为江南叛乱首恶,已经被擒。我朝素有宽大包容之心,两位元帅若能举部投诚,接受朝廷招安,本帅保证,朝廷对各位以往过错既往不咎,还会对你们委以官职,让你们从此正式成为朝廷官员,封妻荫子,福泽后人。”
高槛刚刚完,方七佛道:“高元帅是来降的吗?”
高槛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江南局势已定,各位若能迷途知返,当可保得周全,还能谋求锦绣前程。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只能步润州、秀洲、杭州守军的后尘,所有一切灰飞烟灭。”
方七佛淡然道:“某家自追随圣公举兵之日起,便没想过有一日要回头!高元帅,若要劝降,我请元帅就不必白费口舌了。如今圣公及两位丞相落在你手中,而你的父亲、大宋的殿帅高俅高太尉及他部下四将却落在我们手郑我们不希望圣公受到伤害,我想高元帅也不会希望高太尉受到伤害的吧?”
高槛平静道:“就算我们交换人质,你确定你们能逃出歙州吗?”
方七佛道:“这个就不劳高元帅操心了。人质要交换,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交换,我方还有条件,如果高元帅做不到,我等宁肯迎回圣公尸首,也必斩高俅!”
高槛心中微微一跳,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然平静异常。他身后的秦明已经忍耐不住,道:“高元帅给你们机会,你们不知好歹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威胁高元帅?”
方七佛转动手中茶碗,道:“我等在你们眼中便是叛贼,是罪该万死之人。但在我们心中,圣公宏图大业才是王道正业,我等粉身碎骨也要为之完成。若圣公罹难,我等只能更加奋发,继承圣公遗志,完成圣公未竟之事业,以慰圣公在之灵!况且,纵使圣公不能回来,我等定斩下高俅人头为他祭祀,也算不枉了!”
高槛未料到方七佛语气会如此强硬,他也相信,这些亡命之徒未必就做不出来。若果让方腊与高俅同归于尽,自己将会被世人如何评,以后又如何统帅这千军万马?
想到这里,他举手止住正待发火的秦明,道:“方元帅,还有什么条件,请一并出。”
方七佛见高槛语气松动,自然不急了,斯条慢理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的道:“交换之前,蓟州军及京师禁军必须后撤五十里。”
高槛一愣,反问道:“就这个?”
方七佛淡然道:“就这个。”
高槛心中犯了嘀咕:后退五十里?就算后退一百里,你一样也守不住歙州!这对于方七佛军又有什么意义?
显然,这不可能是方七佛的缓兵之计,更不是他想弃城而逃。因为就算他退五十里,歙州的十万大军也撤不出来。
这是方七佛的必要条件,高槛一时想不明白,便没有急于表态。方七佛道:“怎么?高元帅不愿答应?”
高决然道:“好,本帅应了!”
方七佛道:“爽快!”
随即又端起茶碗,道:“高元帅,本帅便以茶代酒敬你一碗,希望这次我们之间的交换能够顺利。”
高槛端起茶碗,与之一碰,轻轻抿了一口,道:“何日交换?”
方七佛道:“我给你们三时间,三后你们所有军队后撤五十里。三日后,我们在城东三里处猛虎岭下交换。”
高槛道:“一言为定。”
方七佛道:“双方所带军队不得超过一千,否则取消交换。我军除了圣公之外,其余俘虏共二十七人,必须全部释放。”
高槛道:“你倒是会做买卖,用五人换二十八人!”
方七佛轻声一笑,道:“本帅认为